第76章 各怀鬼胎谋出路大鬼二鬼计生奸

“先是捡些便宜、好藏的东西拿，像是银筷子、砚台什么的，少一件两件也发现不了，后来渐渐胆子大了便开始偷字画、首饰。奴才跟钱虎、赵财二人轮流看守库房，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偷东西毕竟不是长久之计，索性把他二人也拉了进来，我们三人相互配合着一直没被旁人发现。”

廉卓冷笑道：“既然没被发现，那白衣女鬼又是怎么回事？”

“干爹说奴才们偷的东西太多，迟早要被发现的，不如编出个女鬼偷财的故事把这事儿摆到明面上，奴才们自然就洗脱嫌疑了。”

廉卓抚掌大笑，指着李是对霁南道：“让长老见笑了，我廉府上的奴才真是个顶个儿的有勇有谋！”

“东西都卖到哪里去了？”

李是道：“东西全交给干爹处置，奴才们不知干爹怎么变卖的。”

廉卓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那多出来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李是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廉卓，道：“多出来了什么东西？”

廉卓恨极，面上却不显，道：“你再好好想想。”

李是想了一会儿，摇头道：“奴才只管偷，库里的东西只有少没有多的，旁的奴才实是不知了！”

廉卓和霁南又去审钱虎、赵财二人，供词与李是相差无几。

“廉公子意下如何？”霁南和廉卓私下商量。

“我是梁叔看着长大的，实是不愿怀疑他，但此事关系重大，已拖了这么多天，只能提审梁叔了。”廉卓的脸色很难看。

霁南点头，道：“是得问问梁管事，也算给他一个申辩的机会。”

廉卓被这些人和事闹得焦头烂额，深吸一口气，让人把梁忠叫去书房，便领着霁南也往书房去了。

为防止李是三人串供，他们被审完便被反剪双手，堵了嘴各关了个单间。

李是倚着墙坐下，回想着方才自己的供词，不知廉卓和那个捉妖的瞧没瞧出破绽。

正想着，眼前渐渐起了雾，一个披黑斗篷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走到李是跟前，取了他口中塞的烂布头，道：“你今天表现得很好。”是梁弓的声音。

李是偏头啐了口唾沫，道：“梁大人，您的指示我全照办了，您可得救我！”

梁弓摘下帽子，笑道：“放心，只要你听话，少不了你的好处。”

李是道：“我把所有的事都推给了梁忠，他们不信怎么办？那些东西还在我院儿里藏着，到时候人赃俱获，即便我咬死了是梁忠干的，我也脱不了干系。”

“你尽管往他身上推，我自有法子让他认罪，你最多是个从犯，到时候我使人把你赎出来，以后跟着我，还怕没好日子过？”

李是闻言心里踏实了八分，涎皮赖脸笑道：“那是自然，小的这条贱命都可以为大人舍了去，您让小的如何便如何！”

梁弓点点头，戴上帽子消失在浓雾里。

李是这边密谋的诡计竟一点声响也没传出去，赵财和钱虎二人没见过梁弓，只是被李是用钱财收买掺和到了案子中，经过这几天的审讯，这二人心里着实没底，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李是当初透露计划的时候，就想到了今日，他二人也照他说的栽赃了梁忠，可虽说这二人是见利忘义的无耻之徒，但这样的人最忌讳同类，梁忠对李是那样好都能被陷害，何况自己？不能一味相信李是，必要的时候还是得把他供出来，求个从轻发落才好。

那梁弓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廉府出来，兜兜转转绕到一个死胡同，摇身一变现了原形——正是霁南他们苦苦寻找的混沌。

它纵身一跃跳上屋顶，几个闪身便来到了城外。闪转腾挪之间越走越偏来在了一片乱石嶙峋的荒郊，这没法子种庄稼，本就人迹罕至，正是混沌栖身的好去处。

只见它化作人的模样大摇大摆走进了一片薄雾之中，待雾气散去，面前赫然出现一座华堂大厦，天还未暗，房舍之中就已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丝竹管弦之声不绝。

混沌摇着纸扇进了门，黑漆大门便在身后轰然阖上，它顺着游廊下了台阶，兜兜转转进了正厅，只见厅堂上首坐着一位魁梧奇伟的男子，身着银白蟒纹长袍套油绿马褂，气派非常，只那面色却不同常人，白中泛着灰青，气色比起久病之人还不如。

那人见混沌来了，很是高兴，朗声道：“混沌贤弟，快请上座！”

混沌也不客套，一拱手便在那人旁边坐了，笑道：“鬼王又得了什么宝贝，如此高兴？”

那青面鬼王道：“梁弓刚走没一会儿，他说咱们的计划很顺利，撵走了白无晦，很快廉家也会倒，那些碍事儿的家伙一一拔除，朝中大事小情必将掌握在你我手中，朝廷离覆灭也就不远了。”

混沌不屑道：“何必如此麻烦，你我出手，那几只蚂蚁飞灰湮灭不在话下，大费周章做戏图什么？”

鬼王笑道：“像梁弓、李是，哪怕是王恪忠之流，不拿出诸如权势地位、金银财宝的好处，如何驱使得动？捕猎得下重饵啊贤弟。”

“我早就说，我使个迷魂术，让他们乖乖听话不是更便宜些？下什么劳什子的饵？”

鬼王拍拍混沌的肩膀，笑着说：“法术终归是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