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愁红惨绿鸾飞院宝篆美梦总是空
廉家人是出了名的硬骨头,王恪忠思量再三,不敢去触他们家的霉头,只得等霁南捉完鬼再报复他。但是这口气怄得难受,他定是不能忍的,于是便冲绥绥发火。
太太着人在门房守着,王恪忠一回府便把他请到主院。王恪忠也不隐瞒,把白无晦和霁南的事儿统统说了,太太心里也不喜,便不再管王恪忠后院的事儿。
自此可苦了绥绥。王恪忠每日定要去鸾飞院辱骂她一番,这还不算完,心情不好了便又要打。丫鬟们拼死拦着,他又瞧着这几个大丫鬟生得貌美,拉着便要行事。
绥绥伤病未愈,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拦着,道:“我身边总共就这么几个人了,你要逼死我不成?”
王恪忠反手一记耳光挥过去,道:“你吃我的住我的,你的命都是我的,这几个丫鬟自然也都是我的。我受用个丫鬟凭什么被你拦着,还不快快滚远些!”
绥绥被打翻在地,丫鬟们手忙脚乱地去扶。王恪忠趁乱把琥珀拖走了。
第二天一早铜钱儿就偷偷派人跟春旧递信儿——琥珀死了。
绥绥见红透几个面色很差,便问道:“又发生了什么,你们都哭丧着脸?”
红透瘪着嘴背过身去抹眼泪,玉钗回道:“小姐,琥珀不在了。”
绥绥使劲儿攥着被子,压着声音问道:“什么叫做不在了?他把她打死了?”
春旧道:“琥珀是上吊死的,死在大爷房里,身上全是伤痕。”
绥绥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半晌才缓过来,道:“她好歹跟我一场,从我体己里面支银子把她好好安葬了吧,当我送她一程,下辈子找个好人家投胎去。”
春旧却一脸难色,道:“大爷醒来见琥珀在房中悬着,眼睛死死盯着他,他又惊又怕便命人把琥珀鞭尸之后扔到乱葬岗去。”
绥绥气得捶床,道:“这个天杀的畜生,我去跟他拼了!”
铜钱儿这时赶来回话,在门外道:“奶奶,奴才使人把琥珀姑娘送去义庄了,如何安置还得请奶奶的示下。”
绥绥道:“快,赏!”
铜钱儿道:“奴才谢奶奶赏,还望奶奶放宽心养好身子要紧,咱们做奴才的到底还是指望着主子过活,您好了奴才们也就好了。”
绥绥道:“从前看不出你是个懂事的,我记着你的恩,鸾飞院往后还得靠你。”
铜钱儿道:“奶奶有事尽管吩咐奴才,奴才没有不应的。大爷正在气头上,奴才不敢久留,先告退了。”说完退到阶下,转身跑了。
绥绥叹道:“向来都是我管教了别人,头一遭让人教我。是了,我这副病恹恹的样子连自己都护不住,遑论护着你们了。琥珀,使人去义庄把琥珀的尸身安葬了,银子尽管用,找处好地方,让她安生地睡吧。”
绥绥好似不觉得自己说错了,春旧三人面面相觑,玉钗小声对她二人道:“我去吧。”
“春旧,我饿了,想吃杏仁豆腐。”绥绥道。
春旧见绥绥想通了,忙道:“奴婢这就去做。”
红透笑着对绥绥道:“小姐,过几天就彻底暖和了,奴婢给您做了几件春衫,看这花样子可还合心意?”
绥绥当真仔细翻看起来,方笑道:“都很好。”
红透也跟着笑,眼泪却一不留神滚落下来,赶紧抱着衣裳往衣柜走去。
王恪忠被琥珀吓得不轻,好几日不敢回府,更不敢靠近琥珀上吊的那间屋子,可总这么着也不成,便请了和尚、道士、萨满轮番做法才算完。
消停了几天,王恪忠便把此事抛诸脑后,又开始惦记起鸾飞院的丫鬟。
这几日绥绥的身子恢复得差不多,鸾飞院上上下下难得又有了笑模样,王恪忠的不请自来让他们格外惊惶,连忙赶去给绥绥报信儿,恨不得关上房门不让这位鬼见愁进来。
“见了我像见了鬼一样,你们的礼数呢,都跑什么!”王恪忠在后面喝道。
绥绥房里的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见王恪忠进门来都躲得三丈远。
王恪忠的眼睛在每个人脸上滑了一圈,笑道:“怎么一个个的离我这样远,我都看不清了,来凑近了让爷瞧瞧。”
他越往前走,丫鬟们就躲得越远,他瞅准了一把扽住了离得稍近的玉钗,拉着手不住的揉搓,道:“这样才是,美人就得离近了瞧,平日里没见过你,生得这么美做丫鬟屈了才,不如跟着大爷,伺候好了让你做贵妾如何?”
玉钗往后坠着身子,哀求绥绥道:“小姐救救奴婢,奴婢不愿意做贵妾!”
绥绥按住王恪忠的手,柔声道:“大爷想纳妾,多少好的找不到,明日我秉了太太,为大爷挑七个八个都行,这个就留给我吧。”
王恪忠松开玉钗,掐着绥绥的脖子,道:“妾爷要纳,这个我也要,谁准你在爷面前自称‘我’的,以后你是‘贱妾’听懂了吗?”
绥绥羞愤欲死,恨不得被他掐死也好过承受如此侮辱。
王恪忠见绥绥不说话,手上使了力气,道:“听懂了就喊一声来听听。”
绥绥闭着眼不看他也不说话。
王恪忠生了火气,把她甩到地上,又要踢打。玉钗扑上来抱住他的腿,哭道:“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