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玉钗斜拨火绥绥遭苦打
绥绥道:“我离了你可怎么活。不知大爷在外奔走得如何了,哥哥可千万别出事儿。”
玉钗却难得插话,道:“小姐,大爷现下恐怕顾不上操心白大爷的事儿了。”
绥绥杏眼微瞪,道:“有话直说。”
玉钗连忙跪下,道:“宝篆恐怕跟大爷……”
绥绥冷笑一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他二人私会被你撞见了不成?”
玉钗道:“奴婢与宝篆同屋,她经常彻夜不归,加上大爷身边的铜钱儿三天两头来咱们院,同宝篆使眼色,宝篆便寻个由头出去,大半日才回来。奴婢只巴望着是奴婢多心了,可有一回大爷来同您说事儿,奴婢见着宝篆悄悄往大爷怀里倒……瞧他们那神色恐怕不是头一回了。”
绥绥抬手一个巴掌甩过去道:“怎么不早些禀报给我?”
玉钗爬起来跪好,道:“小姐恕罪,奴婢只是揣测,并无确凿的证据,怕冤枉了姐妹。但现在回想起来,一切早有兆头。”
绥绥道:“你且细细说给我听!”
玉钗道:“在家时,霁南长老在咱府上养伤,宝篆常借着送药的由头往长老院里去,回来便同奴婢说长老赞她姿容绝艳,有汉时飞燕的风采。”
绥绥抬手让她起来,道:“她虽不是从小服侍我的,跟了我也有三四年了,我竟没看出来她存着这样的心思。怪道在家时她总说王家公子如何标致,如何体人意儿,嫁与他定是神仙眷侣,百事不愁的。我向来对王恪忠没有什么好感,自是不信,只当她是劝慰我,现下才明白,那是说她自个儿呢!”
想想又气不过,冷笑道:“霁南长老如何看得上她!亏她张得开嘴,我都替她害臊!”一面又说着,“得尽快打发了这蹄子,免得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儿来!”
话音刚落,只听外面有人喊了一声“大爷”,王恪忠就摔帘闯了进来。
绥绥唬了一跳,忙起身去迎:“大爷这是怎么了?”
王恪忠二话不说一记耳光将绥绥打翻在地,还不解气,对着她拳打脚踢起来,边打边骂:“贱人!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莫说你哥子现在落魄了,就论他风光的时候,也只配给我们家提鞋!一家子乞丐破落户儿,跟我王家沾上边儿就应该烧香拜佛才是,你这不守妇道的贱人竟敢做出这等腌臜事来!”
拳脚劈头盖脸落在绥绥身上,丫鬟们唬得去拦,哪里拦得住,早被他带来的小厮扯住了。
“从前的事儿我懒怠与你计较,你们两个奸夫淫妇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还敢勾搭到一起,当我死了不成?”
王恪忠打得乏了方停手,掸掸衣袍,狠狠啐了一口,道:“你且等着!那牛鼻子臭修士我也不会放过,有你们好受的!”说完连个眼神儿都没留下,自顾走了。
春旧等人扑到绥绥身上嚎啕大哭,绥绥一官宦小姐哪里经得住这种毒打,加上连日不思饮食已是虚弱得厉害,早已晕厥过去,众人慌得一面使人报给老爷太太,一面派小厮去请太医。
铜钱儿见王恪忠对绥绥动手,早派人去请老爷太太。二老知道自家儿子浑,却没想到他对妻子下手如此之狠,进门之前还想着息事宁人,等见着绥绥的惨状倒被吓得险些厥过去。此时王恪忠早不知去哪里逍遥了。
太医来了也不敢让人见着绥绥的一身伤痕,怕传出去损了颜面,只得谎称府上丫鬟受了罚,好歹求着太医给开了些治外伤的药。
几碗救命的汤药下肚,绥绥终于醒了过来,顾不得自己当着一众下人的面儿折了少奶奶的尊严,只眼巴巴瞧着春旧,道:“我听他说我哥哥落魄了?我不信旁人,你说给我听,不许瞒我。”
春旧在绥绥不省人事的时候,早使人悄悄问了铜钱儿,得到了白无晦外放的消息,此时只得一五一十说了。
绥绥听完一句话也没说,只默默流泪。
春旧也跟着掉眼泪,道:“咱们大爷只是外放,过几年就回来了。您别担心,养好身子要紧,太医说您非常虚弱,务必得好好养着。”
绥绥苦笑道:“你还不明白么,我哥若不是倒了,他怎么敢如此待我,我哥哥这回定是遭了难,想要起势怕是难了。”
红透肿着一双眼睛也过来劝,绥绥见她们这样心里更加酸楚,摆摆手道:“你们歇着去吧,我想再睡一会儿。”
春旧和红透哪里肯走,在房内守着她。
琥珀和玉钗被太太叫去问话。二人垂首跪在地上,老实说道:“大爷不知怎地进门就开始打奶奶,我们实在拦不住,求太太为我们奶奶做主!”
太太拍案斥道:“哪有无缘无故便打人的,你们护不住主子,连个缘由都说不出,留你们何用?”
琥珀和玉钗磕头不迭,只一个劲儿地求饶。
太太又把铜钱儿叫来,他也说不知。太太深知王恪忠的脾性,没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见实在问不出来,便好好训诫了一番,打发他们各自回去了。
宝篆瞧了这出好戏,心里头的恶气总算出了,心里畅快得很,也不回鸾飞院,哼着小曲儿去少新院睡了。
王恪忠在常去的青楼睡了一夜,第二天还没忘找霁南算账,便请了梁弓一起喝花酒,在席上托梁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