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无头公案无头绪理屈之人难说理

廉卓问道：“霁南长老，依您看，可是鬼怪作祟？”

霁南看向廉卓，道：“廉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廉卓点头，对左右道：“把这三人捆了关在柴房，日夜看守不得疏忽。若让人跑了，我拿你们是问！”

众人抱拳道：“是！”

廉卓伸手为霁南引路，道：“您这边请。”

霁南对游罗和了是道：“你们且等我一等。”

廉卓向梁忠使了个眼色，梁忠上前一步，对游罗和仁永笑道：“两位长老请随小的来。”

游罗和仁永被引到一处花厅坐着，精致茶点和果品摆了一桌子，供他俩吃喝。

一炷香之后，霁南才过来接他们 ，三人一起回到城隍庙。

仁永问道：“真的是女鬼偷了廉府的财宝？鬼物偷阳间的财物有何用处？”

游罗道：“莫非是有人驭鬼偷财？”

霁南道：“此事忒蹊跷，现在还不能妄下定论。只是若说是驭鬼偷财或是人为窃财，都有说不通之处。”

“看廉公子今日生气的模样，可是丢了很多东西？”游罗道。

霁南摇头，道：“丢的倒不至于令他如此着急，奇的是多了东西。”

“多了？！”游罗和仁永齐声道，“多了什么东西？”

霁南道：“廉公子倒没多说，我猜是御用的东西。”

“会不会是女鬼偷了御用的东西，又去偷廉府的时候落下的？”

“不像，这是廉府丢东西的第四天，每天都会多几样御用之物。”

游罗道：“起先我还当是李是他们几个监守自盗，可若是多了东西，还是宫里的，那便不是他们了。”

“听说廉府的人多好，可我瞧着这廉公子不好相与，对待李是他们如此疾言厉色，在高门大户当差果真不易，一不留神便被主子打骂。”游罗说道，仁永连连点头。

霁南却道：“你别看廉公子对他们几个不假辞色，一是向他们施压，怕他们畏惧惩罚而有所隐瞒；二是廉家人力求尽快有个结果，此事毕竟牵扯到宫里，耽搁越久对廉府越不利。更何况——即便是如此，李是他们也没说实话。”

“此话怎讲？”游罗和仁永凑过来问道。

“一个人总共能有多少尿，木盆里分明没泡水，他那条棉裤可是全湿透了，连裤腰都湿了。”

仁永道：“李是说谎，根本没有什么白衣女鬼，他也没尿裤子，是用水假装尿？”

“那味道骚臭得很，的确是尿。”霁南道。

仁永道：“这么说来，他们三个都参与了，先脱了裤子才撒的尿？”

“那这事情便有些棘手了，他们三个哪有机会接触御用的东西，八成受人指使。”游罗道。

霁南点点头，道：“廉公子也是如此猜测，这样必要严审这三人，又担心惊动了他们身后之人，所以在此事尘埃落定之前，咱们每天都要去廉府装样子，你们两个别露了馅儿。”

仁永道：“这幕后主使图什么呢？如此大动干戈从宫中偷了东西出来，就为了栽赃给廉府？”

霁南沉默良久，才道：“这里面可做的文章太多了，不是你我平头百姓能琢磨明白的。”

“廉家人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啊。”仁永叹了一口气，趴在桌子上。

游罗跟着叹道：“白大人又何尝得罪了谁呢，不也是被构陷了！”

三人满怀心事各自回房安歇了。

此时廉大人刚回府，廉卓早已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廉善一进门便摘了官帽，随手递给廉卓，廉卓忙接了恭敬放在帽筒上。

“今儿又在圣上面前吵了一通，那起子小人恐怕都串通好了，瞧我这一头汗。”

廉卓拧了湿手巾送到廉善面前，道：“父亲也委婉些，万一他们事先跟圣上告了您的黑状，又做戏引着您说些犯忌讳的话，您反倒中了他们的下怀。”

廉善胡乱擦了几下就撂下了，道：“说说案子查得如何了？”

“还没有头绪，李是的话有说不通的地方，儿子猜着监守自盗的多。”

“你看着办，有难定夺的再来问我。”廉善说道，“前几天你姐姐在宴上听说王恪忠有意与桓泰家结交，你大哥说梁家如今风头正盛，宴上逢迎他的不在少数。白家一倒，咱家当真是孤立无援了。”

廉卓叹道：“握瑜兄那么好的人，若不是被陷害，在朝中是难得的盟友。”

廉善道：“所以以后行事更得小心，出不得差错。”

“儿子省得。”

第二天霁南三人照例去廉府“捉鬼”，仁永拿着罗盘装模作样在库房走了几圈，游罗在库门贴了张符，廉卓便让小厮把库房锁上，任何人不得进出。

之后霁南跟着廉卓秘密审问李是三人，游罗和仁永又被请去吃点心。

等到亥时才回到城隍庙。

“审得如何，他们可招了？”游罗忙问。

霁南道：“倒是硬骨头，一开始只是打板子，三个人一口咬定是女鬼所为，最后上了大刑鬼哭狼嚎的，除了冤枉什么也没说。”

仁永道：“这样都没招，会不会真的是女鬼干的？”

“越是这样才越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