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难开窍榆木脑袋试法器夜遇诸怀

仁永抓着游罗的的袖子，道：“真的有动静。”

游罗道：“是个大家伙，不知道是兽还是妖。”

仁永右手持剑，左手按着符箓袋子，慢慢移到游罗面前。

那黑影一张嘴：“嘎——”

“大雁精？”仁永道。

那黑影似有所感，腾得蹿出半个身子。是一只怪模怪样的牛，头上顶着四只角，却长了一对蒲扇大的猪耳。

游罗被它吓了一跳，那延年沙陡然升起，光芒大盛，将林子照耀得恍如白昼。

那四角怪牛反倒被唬住，摇头摆尾地掉了个儿钻进林子深处去了。

“你这灯还能吓唬妖怪呢！怎么弄的？”仁永喜出望外，拉着游罗让她演示一回。

游罗却有些愣怔，道：“我只是想着如果能再亮点儿就好了，没想到它还能听懂人话。”

“好极了，有了它倒省了咱们不少事儿，你快试试它还有什么神通。”

游罗也来了兴致，两人嘀嘀咕咕研究到鸡鸣，把延年沙的脾性摸了个七八分，大致就是念动咒语催动它，起心动念便可指使它做事儿，但它的作用有限，除了平时照个亮，吸吸铁，还可使人力大无穷，具有安神孤魂之功效，旁的再不能了。

二人睡到卯时，听到路边渐渐有了人声，赶忙起来收拾东西赶路。

昨儿来的时候，这条路上不见几个赶路的，今儿这一大早却眼见着行人越来越多，二人以为出了什么事儿，正巧顺路，便跟在他们后头。

游罗顺着人流往西走，向身边的妇人搭话，道：“大娘，这是什么地方，您这是赶集去？”

大娘一摆手，道：“前头就是小稻庄，再往前走走有个神龙观。今儿初六，是东王公诞辰，神龙观有斋醮，我们都是去祈福的。”

游罗二人一听前面有个道观，自然要进去看一看的，于是便跟着行人朝神龙观去。

走了一会儿，雾气渐浓，大家都在茫茫一片白色稠云里默默前行。道旁的林子越往西越稀疏，渐渐现出一条河来，悠然伸向远方。

“嘎——”一声雁鸣从河里传来，水面上浮起一头黑色巨牛，起初只露出一小截牛背，人们还当是一截木头。渐渐牛角露出水面，有人喊了一声：“谁家的水牛怎地这么大？”

还真有人搭腔，笑道：“是我家的，没看住让它溜下水了。”说完便要下水去牵牛。

谁知那牛一下子跃出水面数丈高，这下子人们可看清楚了，这牛身长少说也得五丈，高多少一时看不分明，等它落了地众人也没心思估量了。

趁这牛还在半空，有那机敏的吆喝一嗓子：“快跑啊，别被它踩着！”众人才缓过神来四下逃窜。

打从听到那声叫，游罗和仁永便知定是昨夜的四角怪牛来了，他俩忙高声提醒人们快些逃，可没人听他俩的。

现在四角怪牛落了地，前蹄在地上不断摩擦起势，扬起漫天的黄土，令人不能视物。它后腿发力猛地向游罗奔来，转瞬间已到她身后，亮出锋利的犄角向着她的后心顶去。

游罗还在找仁永，忽然感觉身后一股凶煞之气，急忙侧转回身，只见滚滚尘烟中冲出一头牛，如刀锋般锐利的角擦着她的衣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