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凄惨惨师徒情深黑团团猫儿驾幸

二人赶回一席观时，吴真人和了是正在吃饭。霁南和游罗空着肚子赶了一个多时辰的山路，甫一到家，只觉得又累又饿，恨不能把饭桌吃了。了是给二人盛了碗豆粥，二人顾不得多说，端过来就大快朵颐起来。

了是头一次和游罗分开这么久，隐约觉得她出去一趟回来似乎变得跟从前不同了。

“咦？游罗你怎么穿这么艳的衣裳？”了是凑过来扯她的斗篷，“还有花纹，样子怪好看的，刚才你俩一进门儿，我以为霁南带了个女香客回来。”

游罗扯扯斗篷，支吾半天，没好意思说话。

吴真人对着了是的头拍了一巴掌，道：“吃完了赶紧把碗筷收拾了，游罗不在的这些日子没人拘着你，野猴儿一样上蹿下跳。”

距方寸山十几里地的一处洞穴之中，有人挨着火堆烤芋头。

另一人隐在黑暗中，喃喃自语道：“怎么还不回来，难不成掳了人跑了？”

他刚要发怒，转念一想，又道：“不能，妖丹还在我手里，看来是失手了，原是我小瞧了他！只是我这把老骨头不知还能撑几天。”

“师父，芋头烤好了。”

他回过神来，摆摆手，道：“你先吃吧，为师不饿。”

“师父，您生病了吗？”烤芋头那人捧着芋头送到他面前。

他接过芋头，一点点转着剥芋头皮，看似无意地问道：“如果师父很快要死了，你一个人可能过活？”

小徒弟愕然抓着他的衣袖，道：“师父可是病了？咱们去看郎中，一定能治好！”

“回答我，你能不能一个人活下去？”

小徒弟摇头如拨浪鼓，道：“我不要离开师父！”

他把剥好的芋头递过去，叹息道：“果然不行啊。你还这么小，以后孤零零地少不了被欺凌……这世道吃人啊，为师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面对。”

见徒弟不接，他又往前送了送，道：“快拿着，为师死不了。”

徒弟这才接了过来，小口小口地抿着吃。

他抚着徒弟的发髻，似在安慰他，也似安慰自己，道：“无妨，续命的药很快便要到手了。”

一席观里，了是见真人走远了，向霁南二人说道：“你们下山这些日子，师父让把东北角的柴房收拾出来，留给霁南，以后咱们四个就一人一间房啦。”说完自己先笑起来，小声说，“约莫是我晚上总缠着师父讲故事，他嫌我烦吧。”

游罗回房打开绥绥给的包袱，最上面是自己穿过的那两套半旧衣裙，下面压着一个小布包，仔细裹着那两支簪子，布包下面是一套袄裙，酡颜滚毛方领短比甲，内搭牙色交领袄，配雪青的襕裙。另外竟然还有一套铜绿交领暗花道袍。游罗暗叹绥绥心细，却没想到道袍下面还藏着一个包袱，里面是些男人衣裳，两套常服和两套道袍，各一单一棉，她没再细看，原样包好了给霁南送去。

了是却说霁南并不在房中，游罗把包袱交给他就去了前院。换完供果出来，却见大殿后面的夹道里缩着一团黑猫，正扒拉着一块脏兮兮的饼子。见游罗看过来，它警觉地抬起头，退了两步。

游罗轻轻唤它，它竟真的靠了过来，尾巴高高地竖起来。游罗觉得有趣，掰了一半苹果递给它，它喵喵叫着啃了两口，开始用小脑袋蹭她的手，游罗试着摸摸它的顶毛，它叫的更加欢快，身体也开始蹭过来等着她去摸。游罗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猫儿，心里某一处变得酥酥软软，几乎要被它俘获了。猫儿呼噜呼噜地绕着游罗打转，尾巴在她腿上甩来甩去。游罗心软得不行，琢磨着干脆找个地方给猫儿搭个窝棚，养着它得了。

不知道谁“嗷”地喊了一嗓子，吓得游罗差点背过气去，回头一看，了是正笑吟吟地望着她。

“你吓我一跳！”游罗冲他翻了个白眼儿。

了是仍笑嘻嘻的，在她身后探头探脑：“你蹲在这儿做什么？”

游罗往旁边让了让：“喏，捡了一只小黑猫。”

“什么黑猫？”

“这不就在……”游罗回头一看，猫儿早已不见踪影，没好气地对了是道，“被你的鬼声鬼叫给吓跑了。”

了是还在纳闷：“咱们家就没来过小猫小狗的，想必是你看错了。”

“我刚才还摸了它呢，就是被你吓跑了。”游罗说着找了个冬暖夏凉的偏僻处，开始踅摸木板之类的物件。

“你这是做什么？”

“给猫儿搭个窝。”

“我来做个结实的！”了是从柴火堆里面抽了几块干净木头，捡齐整的钉成框架，再一层层围木板。

两个人吭哧吭哧忙活一个时辰，还真的搭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小木屋。游罗又拆了一床旧棉被，简单缝了一块棉垫子，铺在里面给它御寒。

“大功告成，只待猫儿驾幸了！”了是抚掌大笑道。

游罗笑骂他：“哪里学来的油腔滑调！”把供果往他怀里一塞，“给师父和师叔送去些，剩下的你吃了罢。”

“咱俩什么时候多了位师叔？”了是摸着那榆木脑袋问。

“霁南师叔就是咱们师叔，以后不要没大没小地跟他老人家说话。”

了是讶然：“霁南那样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