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真相

离仑用掉了冰夷给他保命的铃铛，打破了冰夷在卓翼宸身上留下的一丝神力。

卓翼宸大意的中了冉遗的控梦术。

也就在这时，禁锢突然消失了。

“小卓！”

冰夷突然就明白了大道的目的是什么，第一时间上前将要掉进水中的人拉住抱进怀里，来不及嘱咐什么，立马选择了入梦。

离仑见状，气的要死，却也不敢再做什么。

赵远舟等人焦急的围在两人身边。

……

卓翼宸入梦后，看到的并不是自己最不想回忆的，卓府被血洗的梦，而是来到了一个极其荒凉的地方。

戾气几乎侵占了整个世界，地上随处可见妖的尸体，甚至有的被极其残忍的分尸，血腥味直冲鼻腔。

云光剑都因为这冲天的戾气发出阵阵龙吟。

卓翼宸怔愣的看着眼前冲击灵魂的场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画面，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不对……梦中人是不会知道自己在做梦的，自己又为什么会知道？这里难道不是梦……？

可他分明中了冉遗的招……

画面一转。

他的周围突然挤满了妖，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些妖都是老弱病残，他们蜷缩着身子，躲在这一方小小的山洞里，洞口有一层银灰色的屏障。

卓翼宸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可下一秒，屏障外面走进来的人令他震惊。

浅蓝色的内衬，深蓝色的外袍，还有那令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蓝色长发，淡蓝色的龙角，蓝宝石般的眼睛。

这是他师父！

可为什么……师父那张脸，和他一模一样？！

“冰夷大人，您回来了……”

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妖走了过来。

“大家可还好？”冰夷问道。

老者点点头，“大家都好，只要不离开这里，就不会被戾气侵蚀，也不会被外面那些被戾气操控的妖伤害。”

冰夷点头，环顾一周，看着幸存下来的妖，他深感无力与悲凉，大荒已经完了。

“冰夷大人……戾气的容器可有诞生？”老者沧桑的眼里浮现一抹期冀，“亦或是……朱厌大人的神魂可有找到？”

冰夷闭了闭眼，轻轻摇了摇头。

老者怔住，一点点低下了头。

周围的妖闻言，纷纷低下头，不知从哪开始突然出现哭泣声，绝望与悲凉包裹住每一个妖的身心，他们崩溃的哭出声。

冰夷似是受不住般这样的气氛，转身离去。

卓翼宸立马跟了上去。

外面滔天的戾气攻击着任何一个活着的妖，却不会去伤害冰夷，甚至远离着冰夷。

冰夷站在屏障外几步的距离，背影里满是孤寂，卓翼宸很难想象，他的师父过得是怎样的生活，为什么他不在身边？

还有这里的一切……为什么……

他的心口泛起阵阵剧痛，不只是对冰夷，刚刚那一幕幕，让他感到熟悉，他走到冰夷身边，看到了冰夷眼角流下的泪。

“一百多年……”

“我找了整整一百多年，却找不到一点赵远舟，英磊还有白玖的神魂……文潇和裴思婧也早就离世了……”

“就剩我一人了……”

卓翼宸怔住，什么……意思？

文潇和裴思婧离世了？

赵远舟也死了……？

英磊又是谁？

白玖为什么也……

这里难道不应该是最初的大荒吗？

师父在说什么……？

那他呢？为什么没有提到他？

就怔愣的这么片刻时间。

画面又换了。

这次他看到了人间。

人间和大荒一样，无处不在的戾气，随处可见的尸体，有人的，有妖的。

眼前的一切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

人间炼狱。

这一次不需要他跟着走，他宛若幽灵一般飘在冰夷身后，跟着冰夷来到皇宫，穿过屏障。

也看到挤满了人的皇宫。

男女老少，老弱病残，百姓，达官，公子哥，什么样的人都聚集在这里，可他们都是一样的蓬头垢面，狼狈不已。

这时一位身着官服的人走了出来。

“卓大人，您来了。”

“卓大人……？”卓翼宸喃喃自语，听到这人喊卓大人，他好似听到有人在喊他。

这里的一切到底是什么？

“我没想到，大道会让你看到这些。”

真正的冰夷姗姗来迟，出现在卓翼宸身边。

卓翼宸愣了一下，看向冰夷，“师父……这里到底什么，为什么……”

冰夷轻叹一声，当着卓翼宸的面摘了面具，面具下的容颜，与卓翼宸别无二致。

卓翼宸直视着那双眼睛，心中升起一个想法，一个极其大胆，让人难以置信的想法。

冰夷接下来的话，让他心中的想法证实。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卓翼宸惊得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卓翼宸，只是冰夷的一次历劫。可作为凡人卓翼宸的执念太深，哪怕冰夷回归，却无法做到释怀，让执念深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