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无疆之欲

“先前我并不知……”教养使然，裴珩移开凤目，却莫名地想起那夜的荒唐之举，在周遭血腥气的刺激之下不免有些心浮气躁，那夜的场景栩栩如生地浮现在脑海之中。

尽管心绪已经受到蛊虫的冲击，裴珩还是竭力压下了躁动作祟的妄念，他语气多了几分温和，安抚道：“你莫要多想，此事只当从未发生过，若真要怪，也该是怪小院疏于防守，让人有了可乘之机。”

“那公子不会因这个嫌了若欢？”小姑娘松了一口气，双眼期期艾艾地看着裴珩。

是他失了心智，没能克制住蛊毒发作，才会冒犯了她，女子对名声向来看得重，说到底是他欺负了人，为了粉饰太平还借口小院遭了‘贼’，现在想来这般做十分不妥。

他避开她的眼神摇了摇头，沉稳持重地肯定道：“不会。”

若欢眸光微亮，旋即又追问，“那公子明日可还要送若欢独自一人去京城？”

裴珩余光扫了一眼她脸上未干的泪痕，以及……那细嫩脖颈上的斑驳痕迹，不像是日便能褪去的，若是回到国公府后被人窥见，难免引人非议。

他终是松了口，“罢了，再过些时日，你随我一同回京。”

若欢眸中欣喜浮动，似了结了一大桩心事，直到现在似乎才意识到一丝不妥，将滑落的衣服拉上去，松散的衣襟合拢。

忍着窘意，她仰脸去看裴珩，朝他走近了两步，再次确认道，“公子此话当真？往后也不会因为这个与若欢生出嫌隙来？”

裴珩颔首，额角却青筋凸起，随着她的靠近，女子的馨软的体香和清甜的血香也朝他包裹而来，清淡又艳糜，躁动的气血一瞬间涌上头，裴珩那双茶色的凤目闪过一丝压抑的暗色，控制不住地落在她仍在不断溢出血色的素白手腕上。

偏生她像是无知无觉，竟还胆大地拉住了他的手，女子细嫩葱白的手指柔弱无骨，却轻易便勾得他胸口躁动的蛊虫发了狂，发疯一般地肆意冲撞，似要破体而出一般朝她扑去。

压抑到极致的渴求和妄念也一触即发，如滔天巨浪，欲念破闸而出，脑海里翻涌着无数恶念，喧嚣叫嚣着，引诱着他。

“三郎，我能这么唤你吗？”她脸色绯红，勾着他的手指，双眸澄澈懵懂，娇怯轻柔地朝他问。

裴珩喉结滚了滚，喉咙像是被火燎过，干痒到有点泛疼。

她衣襟并未束整齐，身上绣着木槿花的淡粉色披帛歪了，颈下裸着巴掌大的白腻肌肤袒露在裴珩眼里，上面明晃晃地留着一枚齿痕，依稀可见当初咬得有多深。

他一抬手反攥住她纤细的手指，力道用得有些大，眸色转深，沉沉地看着她，没说能也没说不能。

若欢被他捏得指尖泛疼，腕间的伤口又溢出了一抹血色，浸透了包扎的白布，她疼得微微蹙眉，偏头去看，却只见那攥着她的修长指骨用力到紧绷着，手背上的青筋也微微隆起，仿佛在刻意忍耐着什么。

她心中一动，抬眼却对上他沉如雾霭一般的凤目，原本茶色的眼眸此刻像是藏着无尽又浓稠的黑暗，看得她莫名心悸，脖颈生寒。

若欢忽然有些胆寒心虚，喘不过气来，但还是大着胆子将手腕往裴珩眼前送了送，“又流血了，三郎能不能帮我重新包扎一下，一只手着实有些不便……”

裴珩虎齿痒得难耐，鼻翼之间涌动的全是馨香惑人的血气，勾得他浑身燥热难耐，像是架在大火上焚烧，身体的每一寸都要被烧焦。

脑海中叫嚣着一个声音，只要俯首咬下去，就能迎来甘霖，从火海之中脱身。

他尝过那香甜的滋味，喉咙的烧灼干渴顷刻便能缓解，四肢百骸与周身汹涌的灼人热意也能纷纷平息。

她能给他带来的巨大欢愉，他比任何人清楚。

况且是她先来招惹自己的不是吗？想方设发地往他跟前凑，故意跌入他怀中，故意做鱼羹，故意送到他跟前来，非要留在他身边。

裴珩眉宇间积郁着烦躁、暴戾，他舌尖抵了抵痒意难耐的尖齿，有一瞬间极想将她扣进怀中，扼住那细长的脖颈狠狠地咬下去，在那道尚未消失的齿痕上覆盖上新的印记。

裴珩闭了闭眼，将那抹鲜红的血色逼出视野，才压抑住心底激烈的情绪，极力忍耐了一会儿，伪装出平静无澜的表象，“我去唤林管事给你止血。”

说罢，他松开手，又低声提醒道，“将衣裳穿好。”

若欢刚觉察出一丝不同来，没试探出个究竟来怎肯现在就放他走。

她没做细想就抱住了男人的劲瘦的窄腰，阻拦住他的离去。

大概也被自己的胆大妄为吓到，紧贴着男人燥热滚烫的身躯，若欢心脏狂跳不止，忍着羞窘出声，“三郎是我以后的夫君，我想让夫君为我抹药。”

女子柔软如水的躯体贴上来，裴珩烧灼的身体仿佛被加了一把柴，那汹涌的炎火已近临界点，越燃越烈，几乎要将他所有的神智焚烧成灰烬。

裴珩呼吸变得凌乱，隆起的额角有汗珠滴落，茶色的凤目之中隐见克制不住的疯意，眸底闪现猩红之色。

琉璃色菩萨眼翻滚着无疆之欲，身后之人却无知无觉，紧贴着他的后背。

圈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