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崇澜给他一巴掌

”

江净月摇摇头。

“那好吧。”李夙状似无奈，随后又扬起一双漂亮的眼睛，“可是江姑娘，我想知道你的天命。”

江净月沉默：“我拦得了你吗？”

当然不可以。

他想知道，就没人能拦。

他开始起卦，龟甲在烛光下泛起幽冷的光，也照亮他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没关系的，我替你算算，我知道就好，绝不告诉你……”

清脆的声响，紧接着，铜钱抛洒在桌面之上，滚动跳跃，最终静止。

半晌后，李夙紧盯着龟甲的裂纹与铜钱的分布。

随后。

他又重复了一遍。

又沉默。

又重复。

江净月没说话，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

心里不免也好奇。

别人都是一遍过，怎么到她这里这么多遍？

循环往复三次后，李夙才罢手。

李夙沉吟片刻，才道：“我知道结果了。”

江净月摆摆手：“别告诉我，我不听。”

一双墨眸紧紧锁住她，李夙缓缓道：“我没算出。”

“江姑娘，我算不出你的天命。”

自他拥有意识以来，算天命从未有过失手，他人的命运在他眼中犹如过眼云烟，轻而易举地便能以已知的命数作为筹码。

但他居然算不到江净月的命。

为什么？

这是李夙第二次问。

他曾经想不通为何是自己，如今也想不通为何是江净月。

这世上不可能有他不能算出的天命。

李夙重复多次，结果无一例外。

脸上笑意淡去，眼神逐渐阴沉。

为什么是他们？偏偏、独独。

一个念头闪过，李夙极快捕捉。

——也许他们是特别的。

李夙抬头，对面的姑娘一点也不在乎这个结果，捧着一串葡萄在吃。

如拨云见雾，李夙抓着这个念头不放。

是了。

他们是特别的。

不是只有他一个被当成工具，她也是特别的。

此时此刻，李夙的心中竟然涌起了一股惺惺相惜之感，伴随着难以名状的满足，以及一丝奇异而怪诞的渴望。

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们是一样的。

“算不出就算不出，这有什么？”江净月眼珠子一转，兴奋道：“诶，我是不是特别的那个。”

李夙看着她，回道：“是，只有你。”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江净月美滋滋地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在小说里，一般这种特殊情况都是属于主角的福利！更何况我还是那个……哼！我就是这里的凤傲天！”

李夙不知她为何如此高兴，有些没听懂，但他也笑了。

“江姑娘，你还真是怪有意思的。”

对面的少女鲜活明媚，让李夙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养过的一株花，满庭里最夺人眼球。

他那时格外钟爱。

李夙静静看着她，无意识拨了下手腕上的珠子。

悲悯漠冷，善良无情，通透清明。

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

也还好有这样一个人，这样的人生有趣多了。

他坐在光影里，和风细雨的，眼神像浓稠的深渊。

“天道在上，执掌乾坤，江姑娘，我很期待你的命运。”

他转言又道：“明天就是大比了，我的见面礼姑娘很快能见到，若有所不周，还望姑娘海涵。”

他眉目如初见温柔。

“希望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