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崇澜给他一巴掌

语气里是说不尽的怒意，丝毫不给同门脸面。

“下三滥的东西，你竟敢让她碰你的契约兽！平日里瞧着一副正正经经的样子，没想到私底下那么龌龊，被她碰，很爽是不是？”

“契约兽是让你干这种事的吗？不要脸的东西！爹妈白给你一副好脸皮了。若被人知道了，我们宗门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他们的契约兽与自身共感，是身体的一部分，没有任何一个御兽师会将契约兽送到别人手中。

崇澜想着方才的画面。

一肚子火。

居高临下地睨着同门师弟，扯起唇角，言语净是嘲讽：“恶心。”

少年疼得弓成虾米，惨白如纸：“师兄，我……我知错了……”

崇澜才懒得听这些话，继续施加威压，冷眼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像是有一只手抓住他的五脏六腑，恨不得搅碎。

少年撑不住，“哇”地吐出一口血。

崇澜避了避，未曾溅到。

瞧着他那副虚弱的样子，倒像是柔弱书生，崇澜不屑地冷呵，眼底全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凉薄。

“再让我看见你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就不只是给你这点小教训这么简单了。”

“我记住了……我再也不会了……”

崇澜收回灵力，理了理微乱的袖子，傲慢不屑从眼神浸透出来，丢出一个字。

“滚。”

＊

围着李夙的人少了。

等到江净月终于能看见李夙时，他的面前只剩下一个人。

天山圣女一直待在位置上，连旁人邀请去看烟花也谢绝，盯着李夙的方向，犹豫良久后才终于走来。

天山圣女面无表情，但不难窥见其眉间郁色。

她坐在李夙面前，说：“我也想算算我的命。”

“放心，圣女救过在下的命，在下会给你一个好的答复。”

李夙没有半分犹豫。

他熟练地起卦，动作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随后，其手腕轻扬，铜钱相击，稍一运力，三枚铜钱便叮铃落入掌心。

男子面容隽秀，身姿挺拔，眼神专注，举手投足间尽显洒脱，好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

李夙低头看卦象，神色不变，波澜不惊。

天山圣女面无表情，袖摆下的手却悄悄攥紧，内心忐忑不安。

他们用了传音。

几乎是听完结果后的那刻。

上官春晓的脸色陡然变了。

李夙浅笑着，将她复杂多变的神色收进眼底。

一点也不意外。

天山圣女强撑起笑容，轻声道谢后，失魂落魄地离开。

看热闹看够了，身边已经没什么人了……不对，还有一个。

李夙抬眸，冲一边看了一程的姑娘微笑：“江姑娘，你也要算算吗？”

江净月坐在他面前，撑着下巴看他：“你算的是真的假的？”

李夙说：“这世上没有我算不到的命，我从不出错。”

他转口又道：“当然，信则有不信则无，看各自选择。”

“我不算。一个预知出来的命数，就将其视为不可更改的定数，认为我的未来只能沿着这样的轨迹进行。”

少女摇摇头，“我不喜欢这样。我自己的命，我要自己走出来。”

漆黑长睫下眸光若隐若现，李夙低低笑了声：“我以前也是这样想的。自己的命运当然自己主宰，怎么能被提前既定。”

“可我后来发现我错了。”

他捡起铜钱，摩挲着上面精细的花纹，眼底寒意尽显：“棋局上，车的归宿终是被帅所擒，天道已然为你铺陈了既定的命数，你莫非还妄想着能逆天而行，改写自己的命运吗？”

江净月蹙眉：“那你替那么多人算，告诉他们命数，难道不是想让他们逆天改命吗？”

李夙轻笑：“不是啊，反正在下闲着也是闲着。”

他既有这份实力，想做便做了。

江净月：“……”

李夙低喃着：“天道不仁，我们都是一样的。”

而后，他又笑吟吟地扯来别的话题：“我听说江掌教大乘后期了，想必飞升成仙已是指日可待了。”

江净月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扯到父亲身上：“我爹爹一直很厉害。不过听他说距离飞升还远得很，不是想飞升就飞升的。”

李夙笑笑。

他像是在给予一个忠告：“江姑娘，不要太强了。”

江净月听得一头雾水。

这人一会儿说她弱，一会儿让她不要太强，自相矛盾。

“姑娘真的不算一算吗？”

李夙拿着龟甲，又重复了一遍，因为她的拒绝还挺可惜。

他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像一捧柳絮，轻轻一吹便消散于天地间。

江净月好疑惑：“听说算天命是会遭天谴的，你不怕？”

李夙：“我只做我想做的事。”

李夙收敛起笑容。

天谴是什么。

五雷轰顶？五马分尸？灰飞烟灭？

那又怎样。

死过的人哪里会怕这些。

李夙锲而不舍，又问：“真的不算一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