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狗东西，你怎么敢用她的脸！”

是长泽秋朝。

迷雾之中，他递来了一柄剑。

白雾缭绕，几乎将他们全身紧密缠绕，他明明近在眼前，可江净月却看不清，剩下的，只有对方那双黑漆的眸子。

“师姐，握紧了，别走散。”

至于为什么是用剑，当然是因为其他的方式，他不喜。

心中划过一抹情绪，长泽秋朝想捕捉，却又什么也没记住，如梦方醒般。

也许是无关紧要的。

江净月松了口气，也没多想，紧紧握住剑尾。

有风吹过，雾没散，反而更浓郁了。

长泽秋朝也越走越皱眉。

他原本就是因为系统任务才来的，打算摸鱼一会儿就走，没想到，这里还真有点不同寻常。

至少这样的雾，也不像妖术，他没见过。

长泽秋朝走着走着，发现手中的剑一松，转身，伸手一探，身边早就没了江净月的影子。

长泽秋朝面色一沉。

他一动不动，看向迷雾深处。

便见眼前的白雾之中，突然发出一道细弱的哭声，长泽秋朝浑身一僵。

迷雾飘开，他看向不远处的影子。

两个影子黏在一起，形影不离。

那里出现了两张脸。

是他无比熟悉的……两张脸，他以为早已遗忘的两张脸。

全身都是伤口，密密麻麻的，颈上的头颅欲坠不坠，瞪着两个翻白的眼球空洞地望着他，一动不动。

刹那，长泽秋朝浑身血液上涌，即便一向平静冷漠的他，也难以克制自己的情绪，他感受到了难以言表、透骨的冷。

干涩的眼睛看了良久，最终，长泽秋朝扔掉了手中的黑金长剑，慢慢走了上去。

……

而不远处，被白雾包围的江净月几乎是与长泽秋朝失散的那刻便警惕起来。

这些雾，实在烦人。

灵力运转，手腕一翻，疾烈劲风卷开白雾，露出一片苍翠的视野。

奇怪，刚才怎么推不开？

不过这下顺眼多了。

看了下四周的方向，不见长泽秋朝的身影，一边用传音玉符一边折返去寻，不曾想一转身，江净月便愣住了。

“灿灿。”

小溪边的石块上，满脸稚气的姑娘赤着脚，踩着水，脖子上挂着长命锁，一身漂漂亮亮的银饰服装，天真柔弱，小姑娘抿着唇笑。

“好久不见了。”

似乎是见江净月呆住，小姑娘有些不解，歪了歪头，跳下石块，朝江净月奔来。然而她的心口处有个血窟窿，正因为她的动作而不断汩汩流血。

可小姑娘却毫无所觉，血不断从她的心口处涌出，越来越多，将一晃一荡的长命锁染得通红，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

“终于见到你了，好开心！灿灿，我好想你，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你终于来找我了。”

【灿灿！灿灿！我好痛！！全身上下，砒霜鸠毒，烈百千倍……】

察觉到对方的目光一直落在身前的血窟窿上，眨眼间，小姑娘来到江净月面前，她伸出手，苍白的手搭在少女颤抖的手臂上。

一种彻骨的寒，要将江净月的手臂灼烧。

“灿灿，我好想你，我太孤单了……人生苦短，不如与我同去……”

【杀了我吧！痛啊啊啊啊啊啊啊！！江净月！你杀了我！我求求你！道心碎了……我好痛！！江净月！你个胆小鬼……懦夫！！你杀了我杀了我啊啊啊啊啊啊！！！！】

小姑娘握起江净月的手，慢慢伸上伤口，尖锐的指甲触碰到冰凉的血肉，慢慢的，直到触碰到一团跳动的心脏。

小姑娘一点也感受不到疼，甚至笑意吟吟的，她微微一笑，“喜欢吗？这可是你的杰作。你的一剑，刺得我好疼好疼……”

小姑娘攀上江净月的肩膀，“我是你杀的第一个人……你会永远记得我吗？”

江净月眼神微动，黑漆的双眸没有任何情绪，连最初的笑意也烟消云散。

还以为自己的引诱成功了，小姑娘继续乐此不疲地一声接连一声，直到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江净月徒手掰断她的手臂，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一脚飞踢，小姑娘的身体破开风，被抡到树干上。

“啊——！”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树叶间的簌簌声，紧接着，是宝剑出鞘的声音，利落干脆。

“狗东西。”

雪白的剑身照出她泛红的眼睛。

她泪流满面。

江净月脸上一片冷漠，她哑声，质问：“谁给你的胆子……用她的脸？”

小姑娘的脸被树干撞得变形，伏在地面惊诧着，动弹不得。

下一刻，剑光匝地，瞬息万千。

江净月一剑劈了过来。

“你t！给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