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面具之下，是张更美的脸

面具后的眼睛圆溜溜地转。

难得来一趟，她才不要早早回去呢，回去肯定要挨骂，她才不要。

拖一时是一时。

“你丑到我的眼睛了。”

裴无渡推开面前的面具，也许是酒精激发了她的娱乐细胞，江净月今晚格外兴奋，又笑嘻嘻地凑上前，双手在耳边，做了个猪八戒的动作。

“哪里丑了？小猪不也很可爱。”

少女蹦蹦跳跳，又窜进人群里，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少年眉眼不驯，明明最是厌烦这些场景，却还是跟了上去。

“人界真是热闹。”

女子收回眼。

“主上交予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都一年了，找到了吗？”

一处茶楼上，靠近窗子旁的座位，桌面不过两三碟小菜，白衣女子正慢慢品茶，一只狐狸趴在身边的空座位上。

这座茶楼生意不好，因此到了黄金时间，来吃饭的也不过寥寥几人。长泽秋朝选的是最远的座位，因此也不会有人听见。

那狐狸，竟口吐人话。

长泽秋朝抿了口茶，道：“太上道宗是什么地方？大乘期强者坐镇，高手无数，我们想找的东西，哪里会那么容易？”

她的话很轻，只有风知道。

“你也只会一张臭嘴。”

长泽秋朝冷笑：“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与我叫嚣，有本事，你自己来找。”

说罢，她的手掐住狐狸脖子，用力捏紧，冷眼看着它眼球凸出，四肢不断挣扎，一句痛呼也发不出。

“沃＊x＃￥！”

抽搐着，当场化作一团烟雾散开。

无声无息。

长泽秋朝嫌弃地拿出帕子，一寸寸擦拭自己的手。

没有人发现角落的意外。

只有无聊得四处张望的小二，疑惑那女子怀里狐狸。

明明前一息还瞧见来着。

小二揉揉眼。

莫不是眼睛花了？

窗外烟花绚烂，楼下热闹非凡，但长泽秋朝只觉得吵。

很吵很吵，吵到想让所有人都闭上嘴，吵到想把这个世界全都毁灭。

长泽秋朝眉上郁气浓郁，不仅仅是因为一年来一无所获，还有就是最近莫名出现的系统。

不知何时才能摆脱。

每次看见识海多了个王八玩意，她都想自毁识海。

一想到10086，便会自动联想到那名姑娘。

长泽秋朝神情更冷了。

她微微转过头，打算让夜风吹吹他心里的燥气，不曾想一转眼便看见念想的人。

少女朝气明媚，即便戴着面具，走在嘈杂的人群里，也是鹤立鸡群，长泽秋朝一眼便能认出她。

身后还跟着个俊美的少年，一前一后，一对璧人，很是登对。

长泽秋朝脸色更差了。

直觉告诉她，见到江净月，准没什么好事。

果然，在少女还未完全离开视线，长泽秋朝便听见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长泽秋朝更烦了。

抓着窗沿的手几乎要捏碎。

……

另一边，灯火如萤，在湖边吆喝的小贩抹了抹汗。

刚笑着送走一对客人，便感觉到肩头被人拍了拍。

“老板。”

小贩转过身。

一张如恶鬼獠牙的昆仑奴面具出现眼前。

“啊！”

小贩被吓了一跳。

看不见眉目的人一顿，说了句抱歉，素手摘下了面具。

小贩的尖叫失声了。

因为……

面具之下，是一张更美的脸。

“裴无渡，你觉得是这个荷花的好看，还是这个小山茶好看？”少女眉眼弯弯，一手一个精致的花灯，身后是被各式各样花灯铺满的碧湖，华灯灿灿。

裴无渡垂眼看那两盏漂亮的花灯，说：“我选不出，都好看。”

江净月失望地嘟囔：“不愧是我爹的弟子，怎么说的话都和他一模一样。他分不出，你也选不出。”

很快，她便不再纠结，财大气粗地挥手，“不选了，都买了！”

小贩被她一句话说得心里冒花，面上堆起笑，嘴跟抹了蜜似的，把江净月夸得心花怒放。

裴无渡说：“听说一人一灯祈福才最灵验，你放这么多，灯神见你心不诚，说不定就不满足你了。”

“这不是还有你吗？”

江净月拉起裴无渡的手，一盏荷花灯放在手心，“喏，送给你。”

小巧精致的花灯被捧在掌心，皎白剔透的花瓣舒展，好似空中的上弦月。裴无渡一瞬愣神，一晃眼，被少女扯着来到湖边。

“我其实没什么愿望啊，只是看它好看，才买一盏玩玩。”她应有尽有，平安健康，着实没什么想要的，若说真有她扬起眉，少年英姿，“那就祈愿我早日成为天下第一！”

她立于长街上，红裳烈烈，眼睛明亮得好似镀了一层光。

敏感地察觉到裴无渡一刹那的心情变化，江净月猫儿似的凑近他，悄声问：“你怎么了？”

她下耷了唇角，“是不开心吗？”

裴无渡回神，五指收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