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是他见过，最美的春意

唇。

他突地心尖一颤。

江净月捏着他的脸，拉扯、揉捏，像在玩泥巴，她喃喃：“好看。怎么长得比我还好看……”

她戳了戳少年的脸颊，“嫉妒。”

少女醉如春霞，像朵诱人、艳丽的海棠，活色生香，无与伦比。

太过极致的美丽，令裴无渡失声。

裴无渡说：“把你周师姐也带回宗门。”他对小师弟说。

小师弟连忙点头。

被人逮住回宗门，为此，周怀璧没有任何意见。

反正她玩也玩够了，是时候回去睡觉了。

她酒量还行，睡过一觉之后脑子清醒了不少，知道因为自己的肆无忌惮，连累灿灿被罚了。

她自个儿倒是无所谓。

毕竟她一向无法无天惯了，各位长老想管她，有心却无力。

倒是灿灿……完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她周怀璧会一己承担。

“不用扶。”周怀璧拒绝了小师弟的帮忙，拿好七杀刀，“我自己可以。”

小师弟只好收回手。

裴无渡道：“走吧。”

“江姑娘……”

有人喊江净月。

她反射性要回头。

可一只大掌却包住她的后脑勺，强势的，不给她回应的机会。

裴无渡近乎粗暴地将少女揽入怀里，把她张扬的脸挡了个严严实实。

一直视他们为无物的少年脸色阴沉，金眸带着戾气，闪过一丝流光，无声无息地围剿一切。

如果眼神能杀人，眼前的鲛人早就被他杀了成百上千次。

真的烦死了。

这条黏人的鱼。

真想剁了煲鱼汤。

裴无渡盯着鲛人，薄唇开合，扔出一个字——

“滚。”

鲛人愣住，被他眸中的杀意制止了脚步，无形的压迫感笼罩着他，种族间特有的感应让他错愕地看着裴无渡。

鲛人脸色一变，捂住胸口，咽下从喉咙泛起的血。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心中泛起惊涛骇浪。

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

居然是……

同类。

＊

来时阳光明媚，现下已是日落西山，明月欲出。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雾余晖绚烂地将红墙绿瓦染得灿烂，平添一抹朦胧的美景。

渐渐入夜，小贩大街小巷地吆喝，嘈杂的声音充斥在耳边，人群热闹地流动，湖边上众人狂欢，苍穹上绽得绚丽多彩的烟花。

这城里的每一处，都被彩灯照得辉煌灿烂，流光溢彩，像一座如梦如幻的人间仙境。

少女穿梭在人群里，人人都跑去摘星湖看盛大烟花，只有她逆行，漂亮得像只凤蝶。

有的人生来就是世界中心，让人忍不住为她驻足。

江净月很好诠释了这句话。

但她不会停留，众人眼里，只是昙花一现。

裴无渡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注视着她的举动，偶尔人群拥挤，他便去到她面前，替她开路。

如影随形，根本不挪开眼。

方一出猎月楼，江净月便撒欢似的跑进人群里，裴无渡抓都抓不住，那速度，快得不像一个走路不稳的醉鬼。

她走了很多条街，软红香土，火树银花，凉凉的夜风往她脸上扑，她吃了解酒丸，酒意渐渐散了，醉眼不再，眼神清明。

她唱着歌，是一首裴无渡从未听过的小调，与当今格格不入，但很好听。

她拿起昆仑奴面具，戴在脸上，对裴无渡搞怪，宛若一个罗刹鬼。

“本结仙胎，旁通剑术，驱神役鬼，出有入无。”

昆仑奴面具的少女，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