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承运而生的时代天骄

啊。

什么攻略什么任务，哪有第一香啊。

少年静静听着，双手合拢拱了拱，“噢，那祝你心愿成真，早日登顶。”

江净月美滋滋的，抄起玉石旁放置的金勾笔，站在昆仑山玉前，摸着下巴想了想，轻轻落笔。

空白处慢慢刻出笔画清晰的字。

裴无渡看着。

——江净月，未来四海剑道第一人。

他轻笑。

不愧是她。

佩服，志向远大。

江净月闻声，盯着他：“你在笑话我吗？”

“岂敢？”少年辩驳，“别人写这个我不一定信，但你我哪里不信。”

大乘期强者之女，九岁炼气巅峰，天生剑骨，未满十三便挤身天骄榜。

仅参与三次宗门大比，一招定输赢，曾孤身闯入天魔青山，夺得魔骸归。

像是被天道钟爱的，承运而生的时代天骄。

江氏净月，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连他也自愧不如。

裴无渡接过笔，没有丝毫犹豫便落笔，一气呵成——

裴无渡，到此一游。

江净月问：“这么随便的吗？”

裴无渡回：“这才显得我与众不同。”

他偏头又问：“写完了，满意了吗？大小姐？”

江净月很满意，甚至还多欣赏了会儿。

刚要走时，身边一只手攥着一株花，送到她面前。

艳艳夺目，完好无损。

见她愣住，裴无渡便知道她肯定是忘了。

只好提醒她：“长苦鸢兰，你自己提出要赌的，忘了？”

不过也不怪她。

她一动起手来比他还疯，刚说出口的话眨眼就忘了。

裴无渡说：“早知道我就不拿出来了。”

江净月：“？”

裴无渡理直气壮：“早知你忘了，我就把它私吞。”

这长苦鸢兰可是好东西，不常见，搁外头买起码一百金一株。

那朵冰蓝色的长苦鸢兰被少女夺了去，捧在怀里，杏眼流沔，“不可以，愿赌服输，该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不许拿走。”

就跟裴无渡说的一样，她好小气的。

江净月把花收进储物袋里，“谢谢。”

若不是他，她都忘了还有这回事。

她转身，“好了，快走吧，去找长老拿奖励。”

她心心念念了好久！

裴无渡却未跟随而上。

江净月没走几步，突然转身，却见少年一动不动。

她狐疑道：“你怎么了？”

殿堂内荧光幽幽，少年逆着光，精致的脸庞稍侧，光影明暗交织。

他生了张好脸，单看是个无害纯良的少年郎，可是只要这般静静看着人时，才会露出几分被人察觉的寒意。

“在千霜雪境里时，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人是不可能在短时间改变自己的性格，也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习惯。”

喜欢就是喜欢。

讨厌就是讨厌。

江净月缓缓对上他的眼睛，随即缄默地敛下眸。

“变得天翻地覆，我都快不认识你了。”滚圆的红漆柱子直通屋顶，裴无渡倚靠在柱子上，目光顺着身形拐了个角，又落回她的身上。

嗤笑：“不必再说什么佛祖顿悟的谎话，我不是傻子，这种东西骗骗自己就行了。”

江净月嗫嚅着，“我……”

怎么又提到这一茬了？死嘴！快解释啊！

肉眼可见的烦躁，江净月心慌意乱。

反正系统都走了。

说出来应该也没事的吧？

只见少女张了张嘴，又默默闭上。

果然。

番茄小说诚不欺我。

涉及此等秘密，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裴无渡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了然，“不必解释了。”

“你原本厌恶我，现在却讨好我。”

他轻声说。

明明语调毫无起伏，却令江净月心神大震。

“你知道你以前，像樽被人操控的傀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