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原来是来到了1979年
冯玉清艰难翻身。
虽然没有被拐卖后的记忆,以前还一直被别人骂大龄剩女活该孤独终老,但她并不讨厌娃儿。
相反,弟弟妹妹们让她带侄子外甥啥的,她也带的很起劲,此时的她,听不得这种哭声。
伸出手,冯玉清轻柔抚摸小女娃儿的头。
带有体温的手,让小女娃儿吞咽野菜的动作一顿,小身子不停发抖,“呜呜……”
冯玉清半睡半醒,挤出了一点笑容,“别哭……乖哈……别哭……”
硬生生的从喉咙里逼出几个字,像被砂纸磨过一样,粗嘎难听,冯玉清疼的几乎灵魂快要升天。
她闭了眼,慢慢陷入昏睡。
今年八岁从来没有得到过母爱的刘小麦惶恐不安极了。
过了好久。
她光着脚丫子,一点点试探性靠近。
缓缓来到了床边,刘小麦见母亲一动不动。
她一下子着急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以前奶奶家的隔壁王二婶子就是这样死掉的。
刘小麦慌慌张张去摸冯玉清的鼻息,有气儿。
那就是没有死。
小丫头松了口气,艰难的踮着脚尖。
扒拉着脏兮兮的被子,小小的手给母亲拉好被子,又压了压两侧被角。
冯玉清没有彻底睡死过去,心里倍感安慰。
小娃娃真贴心呀,才这么一丁点大,怎么就这么懂事呢。
恍恍惚惚,巨大的疲倦袭来,身体的不适,让冯玉清很快陷入了昏迷之中。
……
梦里面。
出现了另一个视角的冯玉清。
家里世代都是贫农,条件不好,却从小很受父母和兄长们的宠爱。
心高气傲的冯玉清,是和平生产队的一枝花,她父亲是大队长,有四个哥哥保护着,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
读书那会儿,她喜欢上了初中同学,隔壁刘家沟生产队的刘启明。
并且等到刘启明高中毕业后,她就自动自发搬到了他家。
刘家穷得叮当响,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因为家中父母是地主出身,成分不好。
即使读完了高中长得又高又好看,城里招工的单位也依旧没有挑选他进厂。
刘启明只能回老家生产队当了一个记分员。
其实刘启明一开始就有喜欢的姑娘,那是他的高中同学,可人家父母不同意,嫌弃他是农民,而且成分不好。
得知女儿和农村人好上了,没过多久,那个女同学就被父母安排着嫁去了隔壁县,为此刘启明伤心了好一阵。
冯玉清借着这个机会,隔三差五去安慰刘启明,没过多久两人就谈了对象。
刘家的生活一下子得到了大大的改善。
两人结婚后,冯玉清这个恋爱脑,被刘启明怂恿着隔三差五回娘家借粮食补贴着婆家一大家子人。
娘家和四个哥哥心疼她,心甘情愿的当了十一年血包。
后来国家1977年恢复了高考,刘启明考了两次,终于在1978年考上了谭沙大学,他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了嗷嗷待哺的四个儿女让冯玉清一个人养育。
也不知道刘启明在省城干了啥,明明政策上有扶持,大学生读书,国家负责,吃穿住行不需要一分钱,有些大学生甚至吃不完国家发的钱和票,还能把多余的粮票寄回去当家用。
可刘启明读了半年大学后,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他每个月按时写信回家说吃不饱,让寄粮食过去。
冯玉清误以为男人读书费神,饿得快,看了信以后,在家里急得上窜下跳,哭哭啼啼回娘家,让父母哥嫂帮衬一点。
好在娘家父亲,是和平生产队的大队长,今年才退下来,一直有些本事,家里又有四个哥哥,咬一咬牙,缩衣节食的,每个月凑出了二十斤粮食。
冯玉清就让刘家喊亲戚把粮食送到省城。
而冯玉清之所以会脖子疼,是因为娘家昨天出了事。
她四哥是矿场上的一个临时机修工,趴在矿底检修机器时,被一颗从天而降的矿石,把左腿砸得血肉模糊,在县医院里救治。
原身冯玉清非但没有心疼这个哥哥,还十分拎不清的在娘家一哭二闹三上吊讨要粮食,父母和哥哥们在医院,没办法回来,家里只有几个嫂子,大嫂实在凑不出大白米,给了二十斤粟米,冯玉清不乐意,为了逼大嫂妥协,一时想不开上吊了,没死成却也昏了过去。
几个嫂子害怕责骂,齐心协力,把冯玉清悄悄送回了刘家沟生产队。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个世界出车祸的冯玉清,灵魂被吸入到了这具身体里。
梦中的画面还在转动。
却不再是七十年代。
冯玉清看到了21世纪的另一个“自己”出车祸后,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
出院那一阵,刚开始半年,另一个自己常常以泪洗面,念叨着在省城读大学的男人。
没过多久,得知“自己”是富二代,并且又回不去了,于是辞了工作,开开心心的全世界到处旅游,并且还尝试着接触新的对象。
画面翻转。
一阵薄雾缓缓升起,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