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看马人千鹿玙
摄政王府马厩 “姑娘,这王府马棚以后还得辛苦您多操持,马棚旁边的小屋子就是您歇息的地方。” 栓子一脸和气地传达着管家的话,只是在心底疑惑,多年不进人的府上,为何突然招来了一位看马人。 可站在马厩前的人才不在乎别人想什么,鼻子里窜着马粪的味道,千鹿玙心里已经把傅逸尘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睚眦必报,小肚鸡肠。 “对了姑娘。” 栓子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上月钦天监掌观天象说,本月会有一场大暴雨。我看今晚这天空黑压压的,恐怕有雨。” 千鹿玙道了谢,看着走远的栓子,对着天空气鼓鼓的骂道:“我已经在好好卷了,你别有事没事就来我眼前晃悠,不然把我逼急了,直接给你撂挑子---” “轰隆隆~” 说话间天空便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顷刻间,瓢泼大雨落了下来。 “嘶嘶---” 几匹正在打圈的马扬起了前蹄,马鸣声和着雷雨声融进了夜空。 “糟了,马惊了。” 几匹马嘶吼着冲向了千鹿玙,一个闪电劈开,夜如白昼。 千鹿玙急忙脱下了红色外衫,反方向扔在了草堆上,不让鲜艳的颜色再刺激到发疯的马。 眼看着领头的疯马向自己冲了过来,千鹿玙突然看到这个马圈旁边有个弃用的草鸡窝。 来不及思考,千鹿玙一个猫身,钻进了窝里,等着疯马转移目标。 不料,“咔”的一声,红棕色的马蹄从顶上踏进了鸡窝里面,刚好擦过千鹿玙的肩膀踩翻了鸡食盆,下一脚眼看着就要落在了身上。 千鹿玙一个抱头前滚翻,从鸡窝的废墟里溜了出来,然后朝着疯马冲来的反方向跑去。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绕过前面的小亭子右转就是王府下人住的地方。 雨渐渐变小,身后是不讲道理的畜牲,脚下是颠簸的小水洼,千鹿玙头也不回,一直往前跑。 “姑娘这是?” 只见方才见过的栓子撑着一把伞站在千鹿玙的不远处,可能站的远,栓子的身形和方才似乎略微不同。 “刚才电闪雷鸣,马惊了。你这是去哪里?” 千鹿玙站定后擦了擦额头上的雨水,拍着自己的胸脯,顺了顺气。 “王府的偏院漏雨了,小的去看看。” 栓子的话让千鹿玙回神挑了挑眉。 机会来了,这是接近王府建筑的一个机会。 “缺人手吗?我和你一起吧。” “也好,姑娘换身干净衣裳一起来吧。” 榭扶笙 千鹿玙站在偏院,抬头看着牌匾,积雨从檐上落下一滴,砸在了额头上。 闷闷的,微微疼。 “姑娘帮忙把门帘子斜搭在门头上。” 栓子肩上扛着一把竹梯子,对千鹿玙说道。 “好。” 千鹿玙一边利落的帮忙一边暗暗打探这间屋子。 屋内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榻、一副桌椅和满墙的水墨画。 “快好了吗?” 千鹿玙回身问着修葺的事。 “快了快了,姑娘去把桌子上的那卷尺子拿过来。” 千鹿玙走到桌前正要拿,耳边却突然听到了阴森森的话。 “去死吧。” 只见栓子突然换了一副嘴脸,用力拍了屋顶一角的机关,“咣”的一声,千鹿玙的脚下空了,直直的坠入了密室。 千鹿玙:“?” 栓子从梯子上下来,右手拂过耳后,手上便多了一个人皮面具。 “傅逸尘啊傅逸尘,纵使你运筹帷幄,也想不到建造这间偏院的瓦匠会有我们轩统楼的人吧。” 说着,阴险的三角眼似笑非笑的盯着屋顶的机关。 “大费周章杀区区一个公主,倒不如直接给一刀来的痛快。” 屋内突然又现身了一人,嗤笑了一声。 “你懂什么,死在密室纵然他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也逃脱不了残害他国皇室的罪证。到时候,两国战起,尊主只消轻松坐收渔翁之利,哈哈哈。” 易容成栓子模样的人颇有些得意,继续说道:“任务已经完成,是该回去复命了。” 榭扶笙密室 “走了?” 密室中央放置着两具棺椁,傅逸尘一身黑色锦袍端坐在火盆前,在火盆里烧着什么,随口一问。 “是,主子就这样放他们走了,真是便宜他们了。” 影一不明白,轩统楼处处和主子作对,主子为何不灭了他们。若不是今日主子有意放他们进府,他早就出手了。 火苗一闪一闪印在傅逸尘的脸上,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啊啊啊----” 突然的尖叫声让傅逸尘微微颦起了眉。 影一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主子,轩统楼的人将南周公主引进了密室。” 这个密室机关林立,环环相扣,贸然闯入只会当场丧命。 这就是为什么就算有人知道这间偏院有密室,也不敢进来一探究竟的原因。 “救命啊,箭,啊------” “聒噪。” 越来越近的浮夸声让傅逸尘不耐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一个飞身,傅逸尘将麒麟石像的眼球一按,密室里的尖叫声更大了。 千鹿玙看着“飕飕”而来的箭羽,大哭不止。 如果说刚才的箭阵呈圆形环绕,伺机而动。 那现在的箭阵就是调转了方向,直直的对准了来犯之人。 “阎王爷救命啊,我要死啦,啊-----” 千鹿玙贴在墙边,眼睛紧闭,但是预想的万箭穿心之痛并没有发生。 一股淡淡的龙涎香传来,千鹿玙睁开眼,眼前是那张清冷的脸,目光所及之处是满地的箭矢。 “不是我自己想进来的,是---” “跟上。” 傅逸尘冷冷打断了千鹿玙的解释,弯腰拾起了地上的锦袍外衣。 千鹿玙连忙噤声跟在傅逸尘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