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粉千鹿玙
“吴亭,知府千金看上你家儿子,是你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别拎不清,装清高。” “就是,入赘我们知府以后,保证你儿在官场平步青云,何须在做这个贩夫皂隶。” 大堂中间站着几个人,领头的一人,拿着牙签边说边剔牙,末了还朝着地上“呸”了口牙渍。 身后是几个叫花子提着陶陶坞的酒坛,欲言又止,插不上话。 人群中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要我说,知府之女,草包一个,还真配不上吴羡。” “谁说不是呢,这吴羡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倒了大霉让挑中了。” 千鹿玙听着耳边的对话,又看了看叫花子,总算明白了。 这拨人是真来挑事的。 “犬子承蒙府上厚爱,吴亭感激不尽。但小羡最近真的不在家,婚姻大事,还须等犬子回府细筹。” “这个好办。” 来人好像知道会收到这个答复,“我们家大人说了,难得小姐开窍要嫁,明日是吉日,就直接操办婚嫁入赘事宜,至于人不在,可以先用衣服代替。” “这...” 吴亭慌了神,自己从商虽说富可敌国,可在地位上却备受歧视。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现在,知府之女若强行典礼,自己也别无他法了。 千鹿玙一心想拉拢吴亭,眼看他落了下风,为了保住他儿子的贞操,怒嗔道:“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男,要不要脸!” “你是何人!” 那几个家丁恼羞成怒,抡胳膊挽袖子,作势就要教训千鹿玙。 “略略略,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本姑娘的名讳也是你配知道的?” 千鹿玙赶忙躲在吴亭身后,还伸着舌头挑衅着。 “欺人太甚!” 只听“啪”的一声,领头的大汉从袖口甩出一条长鞭。 “弟兄们,今日,就拿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来给我的长鞭开荤!” 说时迟那时快,一条长鞭直直的挥向了千鹿玙的右臂,千鹿玙一个闪身躲到了桌子下才堪堪躲过一鞭。 “哐”的一声,一把大刀又从桌子下面扫了过来,千鹿玙抱身滚到了隔壁桌下,眼见着吴亭用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在与那几人周旋。 革命友谊算是建立了。 “咣”的一声,藏着千鹿玙的桌子被大刀劈开,说时迟那时快,千鹿玙将趁乱摸索到的火折子点着,就着酒碗朝着来人扔去。 “啊!” 只听一声惨叫,那人衣服被瞬间点燃,嚎叫着躺在地上打滚。 “带话回去。” 千鹿玙看着着急忙慌的灭火几人组,悠闲的坐在长椅上冷声道:“别再来骚扰我的人。” 暗处的镂空雕花窗桕下,男子温润的脸上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起身去了后院。 “臭娘们!走着瞧!” 几人今日没讨到好处,领头的大汉凶狠的看着千鹿玙,搀扶着伤者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姑娘何方神圣?竟敢和这混府公开叫板!要知道,普天之下只有摄政王才能镇得住他们。” 眼前走来一名少年,笑起来暖暖的,浅浅的梨涡并不让人讨厌。 千鹿玙看着眼前明媚的少年,心情不觉轻松了起来。 “我看摄政王也只是徒有虚名,这知府之职还能比丞相之位大?如果知府真这么混,丞相能杀,这破知府有何不能动的。” 千鹿玙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 “姑娘有所不知。” 少年说着搬来一个小凳子,就要和千鹿玙畅聊。 吴亭看着那少年拉着公主的袖子,大声喝道。 “放肆!你可知她是----” “我是摄政王府的婢女。” 千鹿玙一想到自己在摄政王府的潜伏大业,这老爷子可别坏事,脑子一抽,抢答道。 “姑娘既是下人,为何敢大言不惭说这吴氏父子是你的人?” 少年匪夷所思的表情让千鹿玙有些不爽,潜台词好像在说富可敌国的商人用得着你一个下人罩? “咳!” 千鹿玙摸了摸鼻子,“实话跟你说了吧,这吴羡是摄政王的人。” 千鹿玙一副我不行,那这个人有资格罩吧的表情。 “岂有此理!” 楼上的影一站在傅逸尘身后,气愤的甩了甩衣袖,“王爷,待属下去教训教训这个南周公主。” 堂堂摄政王,岂能被传断袖之谣! 好歹一国公主,出语做事竟如此疯癫,实在是有辱斯文! “无妨。” 只见男子神色如常的抿了一口茶。 这一招,确实可以不动声色的把吴氏父子拉进傅逸尘一方。 果然还是那个在深宫长大的南周公主,深谙谣言之术,以假乱真达到目的。 只是,摄政王府婢女? 傅逸尘拢了拢衣袖,嘴角一勾。 “影一,回府。”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从楼上下来,傅逸尘的玉穗腰带随着他的步伐起起伏伏,惹人遐想。 千鹿玙站在原地,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再看一众吃瓜群众的脸色,可谓个个都是精彩纷呈。 “这小丫头肯定是对我们的摄政王爱而不得,心生怨恨,才无中生有,造谣诽谤。” “嗯嗯,她惨了。”旁边一人嗑着瓜子,对于同伴刚才的发言举双手赞成。 摄政王是谁啊,泰山崩于前也不会变色的伟岸形象,会是个断袖?! 再看吴亭,脸色红绿交接,已经不想再说任何话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终于,在众人期待着摄政王给千鹿玙来一下子的眼神中,傅逸尘停在了黑粉面前,墨色的眼眸淡淡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呵呵呵,好巧啊摄政王大人。” 千鹿玙咧开嘴笑着。 “你倒是能屈能伸。” 傅逸尘嗤笑了一声,一袭蓝色锦袍衬的他更加挺拔。 倒是影一,喜形于色,怒发冲冠的瞪着千鹿玙哼了一声。 马车缓缓驶离,在马蹄声踏出咔咔的回音里,傅逸尘那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