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金求纸
千鹿玙坐在摄政王府的偏院里看着夜空璀璨的星宿,盘着原主脑中的零碎记忆。 东胤国摄政王,傅逸尘,年二十,父母不详,做事狠辣不近女色,从一介布衣到状元高中,凭借着过人的智谋在官场扶摇而上,成为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够励志。” 千鹿玙吃着蜜饯,忍不住称赞。 不过,千鹿玙一点也不想掺和这些人的事,原主弟弟谁爱找谁找去,至于傅逸尘交代的任务,哪个怨种爱干干去,自己天一亮瞅准时机就跑路。 想着想着,躺在床上的人也慢慢陷入了沉睡。 “千鹿玙、醒来啊...千鹿玙......” 突然,耳边传来了一声声呼唤,尖锐低沉、忽远忽近,虚无缥缈但又真实的存在。 千鹿玙没有意识地睁开眼睛,只见头顶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啊!” 一声尖叫,让千鹿玙瞬间清醒,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把背靠在了墙上。 “鬼压床了,鬼压床了!醒来就没事了!” 千鹿玙安慰着自己,头埋在膝盖之间冷汗直冒,只是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自己怕鬼又怕黑。 “千鹿玙,如今你占着本公主的肉体,你必须潜伏在这里直到找到本宫的弟弟!你若罔顾南周安危,本宫将日日夜夜缠着你,跟着你,趴在你的头顶看着你!至死方休!” 一声声凄厉的哀嚎充斥在千鹿玙的耳边,诅咒又祈求。 良久,屋内恢复了平静。 夜风潜进了屋内,火烛摇曳不停,桌子上突然多了一块玉佩,刻着一个“珩”字。 “千洛珩吗?” 千鹿玙披了一件外衫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明月高悬终于明白,原主的执念若无法消散,那她也注定不能置身事外。 “是不是只要找到你的弟弟让他回家继承了皇位,就能了了你的挂念?我也才能摆脱你的纠缠?” 千鹿玙指腹摩挲着玉佩,沙哑的声音在夜色里呢喃。 “罢了。” 从今往后她就是南周公主千鹿玙。 星星点点的深夜里传来摄政王府的打更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旭日东升,街道两旁店肆林立,热闹随意,古朴的砖瓦墙上铺陈着绿油油的爬山虎,长满青苔的石头缝里草芽娇嫩。 挑担赶路的贩夫不时在人群中穿梭,老酒家的堂倌吆喝的脸红脖子粗,包子铺的店小二蒸着一屉又一屉和川流不息的行人,无一不衬托出眼前这一片景象繁荣昌盛,百姓怡然自得。 千鹿玙顶着大大的黑眼圈站在街上,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 原主的弟弟如果真的被囚在傅逸尘府上,那她就得潜伏在王府寻找时机救人,为了留在摄政王府,一定要办好傅逸尘交代的事以示诚意。 根据脑中的记忆,这个吴亭当初听命于原主母妃一族,皇后去世后才举家迁到东胤国。 这吴亭也算和原主有些渊源,再有老乡身份加持,这事儿准成。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冲!” 千鹿玙做了一个冲锋的姿势,满血复活的对着天空给自己打气。 软软糯糯的声音,引的路人纷纷侧目。 突然“啪”的一声醒木落,千鹿玙抬头看去。 晨曦洋洋洒洒,轻抚在酒楼的牌匾上:陶陶坞。 是吴亭的酒楼。 “那大雨下了是整整七天七夜,屋前迎来客往,屋后风拂斜竹簌簌响。客官们,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嬉嬉闹闹的人群里,说书人在即将开始的下一场,摇着扇子,好整以暇。 千鹿玙理了理衣服,挺了挺腰。 “吴亭在吗?” 千鹿玙单臂撑在酒楼前台的木桌上,大有一副别想蒙我,本姑娘来的时候可都打问清楚了的表情。 酒楼掌柜的从头到脚把来人打量了一遍,赔笑道:“哎呦姑娘,今儿个真是不巧,东家真不在。” 哼,我就知道。 “就说千柔来见。” 千鹿玙要吐了,原主怕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明明心思狠毒六亲不认,竟然给自己取字一柔。 掌柜的拿着账簿的手一顿,正色道:“请随小人来。” 穿过幽深的芭蕉林,远远看去,石凳上正坐着一人在乘凉。 “草民参见公主。” 只见一个小个子老者,头发灰白,神情严肃,只是看着千鹿玙的眼神透露出不善,连带着礼都行的很敷衍。 千鹿玙该死的好胜心瞬间被激活了,“态度给我端正点!小心我叫我娘打你!” 吴亭看着面前的人,眼睛瞪得像铜铃,上下起伏的胸脯好像在说,“你还有脸提皇后?” 看着这爷爷吃瘪的样子,千鹿玙轻哼了一声,颇有些得意自己的狗仗人势。 “不知公主跋山涉水来到东胤所为何事?东胤朝政暗流涌动,公主不宜久留,还望早日返程。” 像想到了什么,吴亭叹了口气,对已故皇后之女,终究提了一醒。 千鹿玙抬头看了看天,晚了。 厉鬼原主和厉鬼2.0傅逸尘交给自己的差事,让自己注定没办法全身而退。 “吴亭,你能不能搞到摄政王府的设计图纸?” 千鹿玙一心想找到密室的具体方位,好解救原主弟弟于水火。 “草民无能。” 吴亭皱着眉缓缓摇了摇头,千鹿玙的话让他摸不着头脑。 “你这么有钱,就不能重金求纸吗?” “咳咳咳咳。” 正喝了口茶的吴亭被呛的差点喘不上来气,八字胡上的茶叶不知是气的还是被风吹的,抖抖抖抖抖不停。 “据草民所知,修建摄政王府的人都是在民间各国招来的,每十人为一组,每组只能看到自己组要盖的那一间,盖好离开,下一组再来。瓦匠不互通,没有人知道彼此的姓名来路,所以,摄政王府的全部面貌并没有人知晓。” 吴亭说着摸了摸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