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危险

苏灿含笑走上前，规矩有礼地一拜：“沈大人！”

沈怀瑾笑得春风和煦：“三公子，又见面了。”

朱德邦在一旁介绍道：“爹，他就是写《春愁》和《春风》的苏灿。”

苏灿忙弯腰给朱诚忠见礼，朱诚忠仔细打量眼前少年，“以前也常听德邦提起你写的诗，你师从何人？”

苏灿笑得羞涩：“我只是在家中读了一些书。”

“哦，读了哪些书？”府尹大人应该是职业习惯，聊天语气也像审问。

苏灿依旧含笑答道：“父亲书房的书大多都读过，只是前阵子伤了头，以前读的书都记不太清了。”

朱德邦在一旁问道：“阿灿，我看你身体恢复的不错，什么时候回书院？”

“家父觉得我身体虚弱，想让我先跟家中护卫习武，锻炼一下身体。”

她只会小孩子启蒙的《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去书院干嘛？让别人看笑话吗？

朱德邦惊讶：“你要弃文就武？”

苏灿笑得眉眼弯弯：“谈不上，我只是强身健体。”

朱德邦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我还真怕你不再写诗了。”

这时有小厮走进花园，对朱诚忠禀报：“老爷，钱大人到了。”

沈怀瑾示意朱诚忠请便，朱诚忠告了一声，失陪。带着儿子往前院走。

沈怀瑾等朱家父子离开后，说道：“去年春日宴上，三公子一首，‘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可是艳惊四座，若是真的弃文就武，确实可惜。”

苏灿脸上挂着笑，脑子飞快运转《春夜喜雨》不是杜甫写的吗？苏妙说过，她只抄王维和孟浩然，难道随手抄了一个杜甫的应景？

等等……这里有前朝的李白、杜甫、苏轼。

苏灿马上反应过来，这家伙在试探她，她挠了挠头，羞涩地说道：“这诗……确实是好诗，不过……我不记得写过这首了。”

“看来三公子确实失去了记忆，不过失去记忆，还能写出《春愁》与《春风》，真是不简单。”

苏灿没有再解释，只是笑而不语。

沈怀瑾捏了捏眉心，箫太后给苏灿和嘉宁长公主赐婚时，苏灿给他的印象是胆小内向，少言寡语。

那日在普觉寺遇到打劫时，苏灿表现得从容镇定，遇事不慌。

今日苏灿说话不愠不火，面对质问落落大方，不慌不忙不解释，只是一笑置之。

前两天沈怀瑾特意去了趟太医院，翻看了苏灿的脉案记录，当日李太医写的是??脉率无序，神气耗散，生命将绝。

一个将绝之人，却能在几日后去普觉寺后山欣赏风景，还能拿着斧子反打劫，这怎么可能？

沈怀瑾更加怀疑苏灿的真实身份，他现在真想捏捏苏灿的脸，看看是不是戴着人皮面具。

苏灿突然感觉到危险，沈怀瑾还是那个春风和煦的沈怀瑾，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变，可苏灿还是感觉到这个人很危险。

一个二十岁能进内阁的人，果然不是什么善茬。

有小厮来请他们去前厅用餐，苏灿暗自松了口气，她以后要远离这位次辅大人。

沈怀瑾没有用餐，与朱诚忠打过招呼后，便离开。

朱诚忠送走沈怀瑾后，再次打量苏灿。

他跟沈怀瑾是有些交情，却未达到能参加他生辰宴的地步，今日沈怀瑾能来，很明显是为了苏灿。

沈怀瑾二十四岁却未娶妻，有传言他是为了箫太后；也有传说他是断袖。

朱诚忠再次打量瘦弱单薄的少年，起初他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现在再看这小家伙长得弱不禁风，男生女相，还真是有点，怎么说呢，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