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寿礼

从此，苏灿的日子步入了正轨，上午跟周师父在练武场扎马步，下午去梧桐院跟杨氏识别药草，晚上练字，临睡前在院子里练功，不再出门。

沈怀瑾的人在平南侯府外守了三天，不见苏灿有出行计划，只好来找明路。

明路是谁？沈阁老的第一侍从，沈阁老安排的事，就没有他明路办不成的，沈阁老要见的人，出不出门明路都得让他出门。

次日，苏灿刚从练武场回来，门房就拿着帖子来见她。

苏灿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东西，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两遍，最后感慨一句：“朱德邦的字写得还不错。”

元宝皱起眉头：“他爹过寿，给你下什么请帖？”

苏灿淡淡一笑：“既然他是我唯一的朋友，又下了请帖，明日过去看看便是。”

“哪是那么随便看的，您不得准备礼物嘛。”

“是啊，还得准备礼物。”这是个问题，顺天府尹的寿礼，自然不能拿一件元宝的绣品去应付。

元宝叹息一声：“您洗洗脸，换身衣服，去揽翠阁或是金宝阁买一件吧。”

苏灿眨眨眼睛：“那得不少银子吧？”

元宝伤感：“唉，您的银子不都花在这些有去无回的礼物上了。”

苏灿拍了拍元宝的肩膀：“小元宝，拿我最好的宣纸来，本少爷要画张画。”

元宝诧异：“您真要画？”

“是的！从此以后，本少爷再也不买礼品了，无论谁的生辰，本少爷都送一幅画。”

苏灿胸有成竹，她是谁？她是苏灿啊！

曾经的徐州小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擅长水墨丹青。

当然，这是她十五岁之前。

十五岁那年，父母发生车祸，双双去世，她的人生也发生了改变。

她一直以为父母的死是意外，直到三年后，祖父突发心脏病去世，苏氏集团被姑父接手，姑姑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她才知道，意外死亡也可以是人为的；精神病也可以是说你是，你就是的。

苏灿拿走了保险柜里所有的现金，没有目的的坐上了一辆辆长途汽车，直到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

她找中介，租了一间小小的单间。

第二天，她开始检索资料，寻找这座城市里的跆拳道、空手道、现代格斗、武术馆。

最终选择了一家，主页介绍非常简单，教练当过特种兵，退伍之后给私人老板做过近十年的保镖。

苏灿随着百度地图，见到了教练，一个中年发福，眼神冰冷的男人。

她从基础练起，压韧带、松骨头、绕圈跑，用了半年的时间学习格斗。

有了自保能力后，她又用了三年时间学习怎么杀人和制造意外，把这两项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

她静静的观察了姑夫三个月，为他设计了完美的意外死亡。

姑姑被从精神病院接了出来，苏灿也再次离开了徐州，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生存技能。

元宝拿出宣纸：“少爷，我们可没有画画用的丹青。”

“没关系，本少爷用纯水墨给府尹大人画一幅《半山松》。”

苏灿一边说着，一边回忆祖母当年画的《半山松》的构图与笔法。

元宝睁着大眼睛，呆呆地看着苏灿提着笔在空中描画：“少爷，你在干嘛？”

“构图！”苏灿答完，开始在宣纸上绘画。

第一幅完成后，苏灿并不是十分满意，毕竟多年没画，有些手生。

元宝却惊讶得张大嘴，少爷真会画画啊！

这张虽不是很好，苏灿也没打算浪费，她捏了捏元宝肉肉的脸颊：“这幅请人装裱起来，作为祖母的寿礼吧。”

苏灿又换了一张宣纸，重新画了一幅《半山松》，自己欣赏了一下，虽不尽如人意，但也还说得过去。

“这张装裱完，明日我拿去做寿礼。”

元宝犹豫着问道：“少爷，您不盖个印章吗？”

“我有印章吗？”

“有。”元宝说着从桌案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苏灿打开盒子，见里面是大大小小，各种材质的印章：“我以前喜欢刻印章吗？”

“是大小姐喜欢刻印章。”元宝叹息一声，少爷什么时候能想起以前的事情呢。

苏灿挑了一个篆刻白玉印章，盖在了两幅画上，“完美！快送去装裱吧。”

许嬷嬷走进来，正看到元宝要收画，她随口问道：“这是谁的画作？还挺好看的。”

元宝一脸得意：“少爷刚画的。”

许嬷嬷惊讶：“少爷会画画？”

苏灿淡淡一笑：“许妈妈找我有事？”

“夫人见您还没过去用膳，让我来看看。”

“叫小丫头过来就是了，怎么还劳动你老人家。”苏灿说着，往外走。

许嬷嬷目光还盯着元宝手里的画，嘴里说着：“没事，老婆子我腿脚利索着呢。”

苏灿的两幅画在许嬷嬷脑子里挥之不去，整个下午，她一看到苏灿就想到那画。

杨氏发现许嬷嬷心神不宁，便让她去休息。

许嬷嬷迟疑了一下，还是跟杨氏说出，苏灿画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