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习武
翌日下午,苏灿像模像样地站到了平南侯府的练武场上,就是那小马步扎得,在风中摇摇欲坠。
周师父好几次想伸手把她的身子往下压,手都伸出去了,又硬生生地收了回来,沉声道:“身子再往下蹲!”
苏灿的一双小细腿儿颤啊颤,她知道她下蹲的不到位,可她已经尽力了。
杨氏在一旁心疼道:“灿儿大病初愈,身子还虚……”
苏志远皱了皱眉:“她既然想习武,就得吃苦。”
“要不……还是不学了吧,我们多请几个护卫。”
“护卫不能时时刻刻护着她。”
杨氏轻叹一声:“好吧,我去给她炖鸡汤。”
杨氏实在看不下去,只能先行离开。
苏志远看着苏灿,心里五味杂陈,如果当初不是他脑子一热,想出以女为子的主意,阿灿作为平南侯府的小小姐,哪里会遭这份罪。
可那时候,无论是族亲,还是侯夫人,都以杨氏多年无子逼他纳妾。
侯爷可以压着侯夫人,却压不住族亲们说长道短。
杨氏在妯娌之间,也总觉得矮人一头。
他不想让杨氏难过,更不想纳妾,便想出了以女为子这么个主意。
本想着等阿灿年纪大些,便带着阿灿离开这里,没想到太后会为苏灿赐婚。
苏志远长舒一口气,等妙妙嫁人了,就让阿灿假死,离开平南侯府吧。
什么权利地位,恩怨情仇,都没有活着的人重要。
苏灿最终支撑了一刻钟,单膝跪地结束……
她对苏志远说道:“父亲不用担心,我只是还不熟练,以后会站得越来越好的。”
苏志远笑了笑,没想到小阿灿还挺能自我安慰。
周师父在一旁捧场:“三少爷第一次已经很好了。”
“那接下来我们练什么?”苏灿问道。
周师父看向苏志远,见他没有阻止,便说道:“跟我来打桩吧。”
“好。”苏灿答应一声,跟着周师父走向木桩。
苏志远嘱咐道:“小心别伤了手。”
苏灿笑得眉眼弯弯:“父亲放心,我会小心的。”
周师父给苏灿演示了最简单的基础动作,苏灿上手很快。
苏志远终于感到了欣慰,不愧是他的孩子。
一套动作走下来,苏灿已满头是汗。
苏志远开口说道:“今天就到这吧。”
“多谢师父。”苏灿向周师父施礼后,跟着父亲往回走。
“我明日要回军营,不能再陪你,你跟着周师父好好练习,循序渐进,别太累着。”
“是。”苏灿应了一声。
苏志远心里有好多话想跟阿灿说,可又不知从何说起,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走进了梧桐院。
晚膳后,苏灿回到金辉院,开始练字。
元宝在桌边,一边绣花,一边说着府里的杂事。
苏灿忽然抬头问道:“你在绣什么?”
元宝愣了一下,才想起少爷失忆了:“五月十三老夫人寿辰,我给她绣个抹额当寿礼。”
苏灿诧异:“你还用送寿礼?”
元宝深吸一口气,忍了又忍还是说道:“我还不是为了你,挽翠阁随便一样都得十两八两的,你送老夫人也未必能入老夫人的眼,还不如我绣一件抹额拿去应付一下。”
苏灿皱了皱眉,“可我是男儿……,我往年都送什么?”
“送寿字。”元宝说完,瞟了一眼苏灿刚写完的字,“你今年还打算送吗?”
苏灿食指敲了敲桌面,“今年不送字,送画吧。”
元宝将信将疑:“你确定?”
“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不妥,就是我从没见你画过画。”
苏灿抿唇一笑:“那今年就让你见识见识。”
吴嬷嬷走进来,问道,“少爷宵夜想吃点什么?”
“吴妈你休息吧,不用为我准备吃的了。”
“晚上写字累眼睛,少爷也早些睡吧。”
“嗯,我还要练一下周师父教的功夫。”苏灿说道。
她转头嘱咐元宝,“你也休息吧,我练完就去睡,你不用陪我。”
这具身体实在太虚,她必须加强锻炼。
月光洒满院落,苏灿扎了一会马步后,慢慢舒展身体,做出周师父未曾教过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