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大比开始

楚虞自半路放弃，打道回府之后，晚上就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她从床头滚到床尾，又从床尾蠕动到床头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四十八，我就问一个问题。”

“漓长悲的族人不会是被我搞没了吧？”

楚虞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那些枯萎失去生命力的心脏。

“嗯……他的族人其实早就凉了。”四十八身为二十四小时不打烊只挂机营业系统，消息已读秒回。“冷静虞酱，你现在顶多被判盗窃罪。”

“我看看啊……”四十八还一边贴心的搜索起来。“达到数额较大的，入户盗窃的，携带凶器盗窃的，或者扒窃的，可在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

“停！谢谢你的普法小课堂，但请你先安抚一下我担惊受怕的弱小心灵。”

四十八打了个哈欠，随意开口解释起来。“漓长悲的族人只是心脏还活着而已，连意识都死亡了。他用的千机心儡术虽被称为续命奇法，但又不能起死回生。”

“如果没有荧蚩千印，他的情绪波动太大，是无法维系施展一些高阶术法的。这也是他长期依赖荧蚩千印麻痹自己情绪的后果。”

“所以术法解除，一切就回到了事实本该呈现的样子。”

“族人们的形体也是他自己幻化出来的，他会日复一日的操控着谁该说些什么，谁又该做些什么。”

楚虞突然感觉有点汗毛耸立。“不会和我对话的那些狐妖包括狐六，都是……”

“另一个他，也不对，是他按照自己记忆幻想出来同族的反应。”四十八顿了顿，“并且他还下意识的逐渐美化了他们的形象。”

回忆着他们与自己，与漓长悲对话的自然模样以及漓长悲泰然自若的反应，真的完全察觉不出来。。。

漓长悲终究是一个人活成了三百多个人的样子，总感觉……过于恐怖。

“还挺可悲的。”四十八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似乎困得不行。“用了荧蚩千印，拼劲全力也要维持的幻象，到了最终连正确传达自己感情的能力也失去了。”

“他的愤怒也好，期待也罢，他只是在演着自己认为应该传达的情绪。先是扮演族人，最后扮演自己，这也使他外露的情感割裂不协调。”

“他在做这些事情想要填补内心空洞的时候也离这个目标越来越远了吧。”

楚虞默默听着，视线压得很低，看不清她的表情。长长的睫毛在月光的照映下，在脸颊上打出一片阴翳。

当四十八都怀疑楚虞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楚虞开口了。“你还蛮懂的勒，这么清楚——”

“不会暗恋他吧？”

四十八一时哽住，他举起“电子手臂”指着楚虞，欲言又止。

“还有你们系统也会打哈欠？”楚虞眯着眼摇头晃脑，“比我还像人类……”

“困了，睡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精神，随即耷拉下来的眼皮终于阖上，睡着了。

你是小孩吗？我讲的又不是睡前故事。

四十八见楚虞睡着，自己也扛不住开启休眠模式睡觉去了。

——

第二天中午，也就是大比前一天，楚虞在恶梦中惊醒了。

好多叫不出名字，未曾见过的人在她的梦里哭嚎叫嚣着向她索命。

“……呼，呼……”楚虞喘着粗气从床上坐起，这还是她来这里之后第二次做的噩梦。

外面敲门声响起，楚虞整理好情绪，开口道“进。”

褚沁一脸担忧与难堪的进来了。她踌躇的走到楚虞面前，局促的笑了笑，“阿妤……你今天怎么起这样早。”

楚虞看了看窗外正午的日光高照，怀疑褚沁在没话找话。“姐姐，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好。”

褚沁捏了捏自己掌心，开口道。“昨晚父亲和长悲打起来了，我听了一些，后来又得知你也有参与……我是想来和你道歉的。”

“然后还想提醒你，长悲现在不太对劲，你尽量避免与他接触为好。”褚沁神色凝重的继续说道。

“不用道歉啦，又不是你的问题。”楚虞低下头无奈叹了口气，“我明白的。”

褚沁忧心忡忡的离开后，楚虞开始沉思起来。

看样子褚怀鳞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些事情他不可能不清楚，他似乎刻意选择活化日这天，还用这种恶心人的方式胁迫漓长悲，也不知道想干啥。

楚虞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四十八也直言原著里褚怀鳞就是个宽厚爱护小辈的妖主形象，这段剧情也是没有的，不然原著里这次的大比前四就会有漓长悲了。

“哪里宽厚了？！嘴上说着莫名信任我，绝对没放下半点戒心，甚至背地里还这样背刺我，太歹毒了。”

“你也看到了，这么一小会儿烂都摆不得，我现在就和白痴笨蛋一样，被人利用，当枪使，成为褚怀鳞谋划中的一环。”

“而我连他的一点点动机意图都猜不到，生存环境已经不能用艰难来形容了。”

楚虞最终还是没法置身事外保持冷静，控制不住骂骂咧咧起来。而四十八一边听她发牢骚一边心里汗流浃背。

虞酱，你对现状的判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