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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
◎沧州重新运转起来了◎
虽先前有传言说, 盐军会将收缴的权奸的田地,均分给无地贫民,且传得有鼻子有眼很是笃定。
但传言毕竟是传言, 其实许多百姓心中是不信的:田地是能传给子孙的恒产,谁人不爱?盐军难道会例外?
但今日此时, 盐军首领西门大官人, 竟在众目睽睽之下, 明言承诺给无地贫民分田!
而且还慷慨大方, 给不在户的贫民也分田!
台下好些百姓,或是家中田地被西城所借口强占,成了官府佃户,或是没法过活将田地贱卖给了地主, 成了地主家的佃户。
且他们这些佃户, 许多还是隐户, 或者家中人口没全部上户。
这种现象还很普遍。
听闻西门卿的话, 这些不在籍的百姓, 真是欣喜若狂!
恨不得当即就在村长或里长面前,将自个儿户籍登记上去,这样就能多分一人的田地了!
“我今日回村就去村长那里登记上户!”
“俺也回去就登记, 免得迟了错过分田!”
“真是太好了!我们家还可以多出两个人分田!”……
而在户的百姓也很开心, 不用多做什么,就坐等分田了。
“家中人口都在户, 我们只用坐等分田就是!”
“真没想到, 我家田地被强买去后,这辈子竟然还能再有地!”
“我们家的地主被判问斩了, 田地也会被拿出来均分, 那我家的田地不就又能回来了!”……
华夏人对田地的热爱是刻在基因中的, 就算生活再艰难,只要有一亩三分地在,就又有了相信总有一天日子会好起来的希望。
而当土地兼并严重,大多数百姓手中都没有田地的时候,农民起义也就自然发生了。
分田令一出,先前因公审杀得头颅滚滚,百姓对盐军生出的惧怕胆寒,瞬间被压下去,来日再想起时就只剩单纯的敬畏之心了。
至于当下此时,就只有欢欣激动了!
对于这般情形,楼台里坐的人,不免会谈论谈论。
“这一场公审,可谓一石三鸟。一是肃清了沧州官场和民间,盐军接管起来就容易了;二是为百姓伸冤报仇,赢得了苦主的忠诚和感恩;三是杀鸡儆猴,立威于天下和百姓。”
“不止公审,分田亦是一箭双雕啊!若公审是立威,那分田便是施恩,百姓无不感恩戴德,如此无不臣服;而通过分田,又重新梳理了户籍,那时沧州尽在掌握”
“西门大官人,不,西门知州,这一番恩威并施,手段了得。”
“只是官场糜烂,西门知州又嫉恶如仇,将沧州官场杀得十不存一,哪里来的人去治理呢……”
这话一出,气氛为之一静。
身穿长衫的一些文人们,神情若有所思,心中暗暗有所打算,只是并不宣之于口。
古来人才投奔,第一个和第一百个,前者是慧眼识英雄,后者是乌合之众,区别就大了去了。
“西门知州舍得将田地分给贫民百姓,果真如传言中那般慷慨。”
话题自然而然地转换了。
“自然,西门大官人之豪富,富可敌国,并不靠那点儿耕田出息和赋税去养盐军。那何不分给百姓呢?”
心智是深谋远虑,手段是炉火纯青,行事是慷慨大气,财富又富可敌国。
相比糜烂的大宋朝野,盐军似乎也颇有前景……
自然,识人之明不是人人都有的本领,有经过今日一场公审后,而欣赏西门卿并欲投奔者。
当然也有更多庸碌之人,潜龙在渊时,识不得真龙真身,只以为是一条阴毒的水蛇。
“只是西门知州杀性太大,未免暴虐残忍太过,非是仁厚之人,令人畏惧如虎,若是投奔效命无异于以身饲虎。何人敢往?”
这话说出了在场庸碌之人的心声,附和者甚众。
而且这样残暴不仁,恐难成气候。
在充耳的声讨之中,有一部分人或沉默不语,或虚与委蛇,与他们的想法并不相同。
“杀性太大?罪有应得之人,杀了都是为民除害,替民报仇,照我说杀得好!”
也有言行耿直者,直接就为西门卿辩护:
“况且西门知州何曾屠杀过一名无辜百姓?反而攻城时高喊百姓退避,没有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正是仁厚爱民的表现!”
“何况还将给贫民分田,令他们耕种得食,正是活人性命的仁善之举!”
“听你这意思,竟是很推崇那西门知州?莫不是打算前去投效?”
“是又如何!我欣赏西门知州气度为人,盐军也有仁义之军的风范,我如何投效不得?!”
一干庸碌人等的呱噪,没甚么重要的,不必多听。
现在紧要的是,竟然有人要和他竞争第一个投效的名额,看来回去后就得立即加快速度了。——打算投效西门知州的大小人才这般琢磨着。
只是等到第二日,前往州衙递帖投效西门知州的人才们,见到了今日同坐一堂的熟面孔,才懊恼地发现:
原来都是一样的打算啊!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