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

些痛苦。　　田文并不认得去观山派的路，只知道大概方位，一路询问，终于在中午时分到达了观山派的山门处。　　山道前，有一牌楼门，两根树皮都未刮去的原木支撑，横档一块简单切割的原木板子，上书三个大字：观山派。　　简陋原始的样子，当真有几分世外高人隐居之所的模样。　　而就在这牌楼门前，居然有一家野店。　　想着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东西，田文便决定现在这里吃点东西再说，顺带打听一下消息。　　店家刚替田文拴好马，还未来得及踏入店内，田文就看到远处一缕烟尘升起，又一骑疾驰而来。　　本以为是观山弟子，到得近前才看清，来人居然罗叔。　　田文大惑不解，不知他这是要在做什么。　　罗叔骑马一直到了田文面前方才停下，他坐在马背上，看着满脸疑惑的田文，老顽童一般，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来，然后也不和田文打招呼，翻身下马后，就直直走入店内，大刺刺的坐了下来。　　见他这副做派，田文也猜到了一些，赶紧跟着进入店内，坐到了罗叔对面，开口便问道“罗叔，你这是做什么？”　　罗叔没有接话，而是朝着店主道“店家，来两个快当的，赶时间”　　见店家点头哈腰的去了后厨，罗叔才转头对田文得意的笑道“怎么？只准你们年轻人冲汉子，不许我们老年人装英雄啊？”　　虽然他说得轻松随意，田文却瞬间湿了眼眶。　　明知上观山九死一生，罗叔还是来陪他一起去。　　见田文这模样，罗叔有些气恼道“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　　话是这么说，但罗叔自己的眼睛里也带着泪花。　　深吸一口气，止住眼泪，罗叔的语气也软了下来，对田文说道“我前面不是说过吗，观山派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又怎么会让你一个人独自上山”　　田文的眼泪，突然有些止不住了。　　田文虽然表现得豪气干云，但终究只是一个少年，独自面对生死，焉有不惧之理，如今见罗叔明知此行危险万分，也追来作陪，心中涌入暖流，坚毅的表象便瞬间软化。　　见店家端着饭菜出来，罗叔也不会在外人面前流露出软弱，于是止住情绪，问田文道“说说，你有什么计划？”　　正偷偷抹眼泪的田文愣住了，计划？他那有什么计划。　　罗叔一看田文的表情，也跟着知道了答案，气得他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半晌才指着田文的鼻子骂道“臭小子，你一点计划都没有，就闹着来观山送死吗？”　　田文很尴尬，想点头承认，看到罗叔怒目圆瞪的表情，又有些不敢。　　或许是想到，这个时候骂田文也没用了，罗叔深吸几口气，平复下心情来，瞪了田文一眼后，说道“学着点”　　随后，罗叔招手唤来店家，满脸堆笑的问道“店家，我看这里人迹罕至，怎么会想着来此开店？”　　这店家见二人捕快打扮，不敢得罪，也是满脸堆笑的回答道“回差爷话，这地方虽然偏了些，却也说不上人迹罕至，还是有一些人的，每年种树砍树的时候，人就更多了”　　罗叔闻言笑道“这观山派还懂经营林场？”　　店家则看看左右，偷偷露出一个夸张的鄙夷表情道“他们知道什么？只会舞刀弄枪，哪懂做生意，种树砍树都是雇人”　　罗叔了然道“那可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店家又羡慕，又嫉妒的说道“谁说不是呢！那些人，一天什么活也不干，还天天吃香的喝辣的，那小日子别提多滋润，这十里八乡的穷苦人家，谁不想把孩子送进去？不光能吃饱饭，还不用干活”　　店家说得兴起，忍不住问道“二位差爷，你们是来干嘛的？”　　罗叔闻言，眉头一皱，斥责道“不该问的别问”　　随即斜睨着店家道“照你这么说，你一年也没几天俏市，这日子能过下去吗？”　　这问题大概是有太多人问过，店家顺嘴就说道“指望这生意，自然是过不下去，我后面还有地呢！我这是边做生意边种地，这地方就我一个独户，也没人来收税，这才过得…过…”　　说到后面，店家才反应过来，这里坐着的，可不是寻常的苦力，而是两个官差，自己什么都说出来，岂非自揭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