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以身入局

二人继续闲逛，有一茬没一茬地聊天。

“卖包子嘞。”旁边铺子的吆喝声传了过来。

寒冬腊月里，蒸笼冒着暖和的热气，飘香四溢。

萧绫羽正好也饿了，前世在栖梧山吃了十年野菜，格外怀念这些民间美味。

“小姐可是饿了。”红袖突然开口。

“奴婢知道一家铺子，在东街三巷。卖早茶的，可好吃了。”

闻言，萧绫羽脚步一顿，眼波流转：“好，你带我去。”

东街是整个京城最繁华的街道，早晨便已是车水马龙，人山人海。萧绫羽不喜热闹，眉头微皱。

“就快到了。”红袖轻声安慰。

“让一让，让一让！马失控了，快躲开！”远远传来一声叫喊，一匹骏马嘶吼着朝着人群冲撞而来。

它一路发疯般地疾驰，速度极快，掀翻了几个摊子，沿途行人纷纷四散而逃，避之不及的被它踩踏在地。

眼看马朝她们奔袭，萧绫羽迅速拉住红袖欲躲，却空了手，环视一圈，红袖早已不见踪影。

周围百姓乱作一团，慌乱间，不知道谁推了萧绫羽一把，她脚下一乱，直接摔倒在路上，眼看就要成为马蹄下的亡魂。

“小姐！”

红袖突然从人群中扑了过来，朝空中撒下一把红色粉末，张开双臂挡在她面前。

马接触到粉末，顿时发出一阵痛苦的的嘶鸣，原地乱窜几下，前蹄腾空给了红袖肩膀一脚，朝二人身后跑去。

红袖挨了重重一击，捂着肩膀，瘫倒在地，痛苦地皱着眉头。

电光火石之间，萧绫羽不动声色地放下袖中暗箭。

“红袖！”

她急忙拉起地上的婢女，路人纷纷凑过来围观。

红袖睁开眼睛，扯出一抹微笑，声音虚弱：“小姐没事真是太好了。”

随后晕了过去。

等她再睁眼，天色已经昏暗，空气中充斥着好闻的药草香味。

红袖耳中争鸣，视线也有些模糊，依稀听到屏风后，萧绫羽在与下人说着什么，她听不真切。

“回大小姐，查清楚了，是城西车马行的马匹，不知为何今早突然失控，马夫也不见了，主家正挨家挨户地赔礼道歉。”

萧绫羽眉眼一动：“马呢，可有找到？”

下人点头：“找到了，在城外发现的，不过只剩尸体了，早就没了气儿。不过正如小姐所料，我们还真在尸体中发现了什么东西。”

下人正要继续说，萧绫羽递给他一个眼神，后者顿时噤声。

她站起身，二人朝门外走去。

阖上门，下人小声告诉她：“我们在马的尸体中找到了未溶解的致幻的药物，不过此药通常是给人服用的，用于舒解身心，不知怎的掺入了马的饮食里。”

萧绫羽眸光微动，她的判断没错，寻常马匹即使暴躁失控，也不会如此痛苦，那马目光涣散，分明是不辨周围，失去神智了。

致幻的药没溶解，说明下药之剂量之大，一般人通常负担不起。

“可有找到马夫？”她追问道。

下人们面露难色：“大小姐也知道，最近府上活多，下人们都在各院忙着，抽不开身。我们又不是大理寺查案的，这…”

“知道了，下去吧。”萧绫羽叹了口气。

此事怕是早有预谋，一日之间，马夫早不知逃往何方，要想活捉，还需动用风域的力量。

下人行了一礼，退下了。

萧绫羽进门，绕过屏风，感受到有人走近，红袖睁开了双眼。

“你醒了。”萧绫羽语气惊喜，忙走近按住了榻上正欲起身的人，顺势坐在榻边。

红袖感觉浑身使不上力，肩膀麻木而酸痛。

萧绫羽指着榻边青色瓷瓶：“我已着医师来看过了，还好只是轻微瘀伤，内里暂无大碍，此药用来外涂你拿着，内服的药我会命药房每日送来。这是今天的你先喝了。”

她端起旁边的药碗不容置疑。

“多谢小姐。”红袖忙忍痛爬起来，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萧绫羽接过碗放好认真看着她道：“是我该感谢你义无反顾地挡在我面前，还好你机灵，撒了一把辣椒粉，那马乱了方向，力度减了大半。”

“你是惊吓过度，气血不足晕过去的，胆子那么小还挡在我面前。”

红袖摇摇头：“能保护小姐是奴婢莫大的福分。”

她环视四周，发现这里并不是她住的丫鬟房：“奴婢这是在？”

萧绫羽继续道：“你救了我，立了大功，惊动了我爹。父亲大人命你做我的近侍，以后你就住在我旁边的耳房。”

“那以后奴婢就是小姐贴身婢女了。”红袖环顾四周典雅的环境。

“耳房，连幽兰都未曾住过。”

萧绫羽看着她欣喜的样子，一时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