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掌掴

“求二位小姐快些，陛下等着呢，要是二位上不了场，奴婢也要掉脑袋啊。”

宫女急得哭了出来，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萧绢绢仿佛才回过神：“那现在怎么办啊？”

萧绫羽喘了口气，她属实没想到萧绢绢如此拎不清轻重，开始绞尽脑汁想办法。

“你先换衣服。”

萧绢绢被打懵了，颤抖着手转身去屏风内换衣服。

萧绫羽目光一动：“只能这样了。”

她转身扯下舞坊乐姬平日穿的纱制外衫披到身上。

“你可有我们这首曲子备用的曲谱？”她拉住地上哭泣的宫女。

宫女眼睛一亮，慌忙站起身，翻箱倒柜：“宴会献舞前一般会有记录。”

“找到了。”

“好。”萧绫羽接过谱子开始看了起来，只能赌一把她的记忆力了。

“这红印怎么办。”萧绢绢换好衣服，抽啜着问。

萧绫羽看了她一眼。利落地从萧绢绢换下的衣服上扯下一块布，递给她。

“我的衣服，这可是冰蚕丝做的！”

“戴上，衣服重要，命重要？”

“二位小姐准备好了吗？”又一宫女来催促。

萧绫羽阖上卷谱：“好了，这就来。”

二人上场，舞姬们也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

萧绫羽则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走向了正欲弹奏古琴的乐姬。

乐姬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借我一用，事后必有重谢。”她小声示意。

乐姬起身让开，她便坐下拨弄琴弦，潺潺流水般的曲子从指尖流出。

萧绢绢身着云锦点缀的华丽舞衣，身轻如燕，腰肢柔软似柳，手指如兰花绽放，足尖轻点，一举一动尽显妖娆，牵引着众人的目光。

她的眼神楚楚，因为刚哭过，倒与她素日清纯的妆容有几分相衬，我见犹怜。

萧绫羽轻启朱唇，瞬间，众人目光纷纷被吸引过去。

“如听仙乐耳暂明啊。”

“是啊。”

连嫔妃都投去艳羡的目光。

萧绢绢的舞姿柔美，每一次的旋转、每一次的伸展都恰到好处，仿佛与音乐融为一体。

萧绫羽指尖灵动，琴音袅袅，似高山流水，娓娓道来；歌声婉转，如夜莺啼鸣，动人心弦，仿若天籁。

一曲罢，众人还仿佛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萧绫羽、萧绢绢共同行礼。

“这首歌曲结合民间小调，大意为歌颂陛下千秋伟业，子民安居乐业。”

萧绫羽，萧绢绢异口同声：“臣女恭祝陛下诞辰吉庆，恩泽四海。”

语毕，场上陷入寂静，二人内心忐忑不安。

“好。”

皇帝突然拍了两下手。

在场众人也附和着鼓掌。

“只是…”皇帝不愧是皇帝，阴晴难测。

“萧卿刚还与朕聊到你们是合舞啊？”

萧绫羽“回陛下，臣女才疏学浅舞艺不精，奈何琴技尚可。不敢污了陛下圣目，遂临时改变，臣女斗胆，请陛下恕罪。”

“抬起头来，你叫什么名字？”皇帝问她。

“臣女萧绫羽。”她抬起头。

“容貌倾国倾城，多才多艺，实乃佳人。萧玦，你有一个好女儿啊。”

“谢陛下。”萧绫羽立马叩首。

“行了，朕今日高兴，不怪罪于你。”

说罢，却又目光一转，“萧绫羽，朕且问你，可愿进宫侍奉左右啊。”

众人闻言，皆是心中一惊。

“陛下。”宰相萧玦立马站起身来欲拒。

“萧卿，朕问的是你的女儿。”皇帝挥手，打断了他。

萧玦行礼的手僵在空中。

顾焱之无声攥紧了酒樽。

萧绫羽自是不愿意，却又深知陛下雷霆之怒，不敢开罪。

她磕头又行一礼，不卑不亢：“陛下谬赞，小女蒲柳之姿，能得陛下垂青，实乃小女之幸。”

“然小女年幼，尚未懂事，恐难以承受宫中繁务，侍奉陛下不周，有损陛下龙体安康。小女无福，还望陛下另择佳人。”

此话一出，宫宴上顿时陷入一片冷寂，仿佛所有人都在看她的好戏。

过了许久，皇帝操着沧桑的嗓子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你倒胆大，敢这么直言拒绝的朕的，你是头一个。”

萧绫羽松了口气，如她所料，陛下只是试探。父亲位高权重，如若她真的有入宫为妃，掌管后庭之心，萧家迎来的就是灭顶之灾。

皇帝拿起酒樽一饮而尽：“罢了，你既不愿，朕也不强求，退下吧。”

场上二人如释重负，行礼退下。

萧绢绢全程不敢出声，甚至眼睛都不敢抬一下，皇帝年迈，她可不愿意去侍奉老头子。

她极力降低存在感，皇帝也没有理她。

“大理寺卿之女欲献箜篌曲一支。”

“监察御史次女欲献琵琶一曲。”

“…”

宫宴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