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宫宴险

宫宴当天。

华灯初上，宫廷之中金碧辉煌，处处透露着奢华。宴席之上，珍馐美馔、琼浆玉酿，琳琅满目。丝竹之声绵绵不绝于耳。

高官世家携女眷齐聚一堂，身着盛装，互相寒暄。宰相萧玦向来位处中立，不轻易站位，往来很多官员前来攀谈拉拢，萧玦回应皆进退有度，滴水不漏。

不少贵女前来和萧绫羽敬酒，她也一一回应，不曾失礼。

唯萧绢绢身着粉纱，默默喝着酒，显得有些形单影只，不知在想什么。

“萧大人。”

一声铿锵有力的呼唤穿堂而过。

众人循声望去，福身行礼：“三皇子。”

“不必多礼。”

看见顾青昀，萧绢绢眼睛一亮，慌忙起身。

顾青昀却掠过她，直奔萧绫羽：“绫羽，近来可好？”

一声昵称，在场众人纷纷侧目而视，投来艳羡的目光。

顾青昀此举是明晃晃地告诉众人，二人关系匪浅，相府手到擒来。

萧绫羽抬眸对上他得意的目光，她偏不让他如愿。

“尊卑有别，三殿下如此唤臣女不合礼制。观殿下目光矍铄，想必伤口已尽然恢复。下次可要小心，免得再让哪个舞女趁机勾了魂去。”

顾青昀养伤多日，属下也没闲着，几次三番搜查方仪楼，闹得人尽皆知。

众人本以为他是想惩戒舞女，经萧绫羽这么一点拨，也不得不往那面想，顾青昀莫不是打搜查之机，行风流之实。

萧绫羽当众污蔑，顾青昀脸色一沉：“望萧小姐谨言慎行，本皇子何曾与舞女有过干系？”

他是风流，但是何曾落下过把柄。

萧绫羽见好就收：“臣女是关心殿下，殿下息怒。”

“哼。”顾青昀拂袖而去，拾阶落座。

近来因为酒楼一事，他遭到皇帝训斥，收敛许多，可断不能再生事端。

“皇上驾到。”首领太监长喝一声。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恭祝皇上千秋华诞，龙体康泰，福寿无疆！”

大堂之上众人皆跪拜行礼。

皇帝被公公扶着，坐到龙椅上：“众卿平身。”

“谢陛下。”

众人一一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萧绫羽悄悄打量了一下当今皇帝，陛下已然年过花甲，又身体抱恙，常年服药，脸上布满岁月的痕迹，几缕白发蛰伏在华丽的头冠之下。即使龙袍加身，也难掩其沧桑体态。唯独目光依然充满冷峻威严，一举一动皆不容置疑。

北宸至尊已然垂垂老矣，可是太子之位却迟迟未定。看似平静的皇宫之中其实风雨欲来，暗流涌动。

她收回目光，却察觉到有人一直在看她。

她抬眸与其对视——是七皇子。

她点头问好，对方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顾焱之方才和皇帝一同出来，她并不意外。近来，他进言献策解决了北方干旱，又巧施谋略与敌国交锋，成功保下九公主。虽年岁不高，但智谋超群，初露锋芒便深得赞赏。

京中已有拥立七皇子为储君的声音。

但顾焱之性格冷淡疏离，出行轻车简从，仿若充耳不闻，十分低调。

“行了，开始吧。”

皇帝略一抬手。

于是丝竹声接着响起。各国使臣，皇子公主、王公大臣依次向皇帝献礼，稀世珍宝、名人书画数不胜数。舞姬们跳着宫廷乐舞，大臣们推杯换盏，十分热闹。

“臣妾敬陛下一杯，恭祝陛下洪福齐天，万寿无疆。”七皇子养母德妃举杯。

“嗯。”皇帝对饮。

皇子得重用，其母妃也会受宠。

“陛下。”见差不多时候，世家小姐们也颇为急切，萧玦站起行礼。

“微臣小女欲献舞一曲，为陛下贺寿。”

“嗯。”

“臣女萧绫羽/萧绢绢参见陛下。”

皇帝垂眸扫视二人：“平身吧。”

“臣女这就下去准备。“

萧绫羽、萧绢绢缓缓退下。

二人跟着宫女来到后台更衣。

萧绫羽打开装着衣服的锦匣，瞳孔一颤：“这谁干的？”

她完好的衣服竟然变成了碎布。

宫女见状同是一惊，急忙跪下：“奴婢不知啊，这衣服今早送入宫中就无人再碰。”

“宴会用的舞衣一直需要提前检查挂起，为何还会在匣子里？”萧绫羽质问她。

“奴婢不知啊，但是听送来的婢女说衣服上或有奇香，为防止香味散开，该是着人交代了不让挂起。”

“姐姐，怎么了？”

萧绢绢拿着衣服从她身后款款走来，带着意味不明的微笑。

“是你！”萧绫羽恍然大悟。

“姐姐，这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啊。”

“姐姐与妹妹朝夕相处，日夜排练，妹妹怎会忍心破坏。”

还在装！

看见萧绢绢一副装模作样，事不关己的神态，萧绫羽怒火中烧。

她将云锦一分为二，两件舞衣的制作也是平分秋色，她的一时心软换来的就是她萧绢绢如此的恩将仇报。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