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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艰辛地转了一圈,对上齐元霜担忧的脸颊。
“睡一会儿吧。”齐元霜掌心托着他的后背,抽掉床头垫起来的枕头,只留一个平放,做好入眠准备后,他才慢慢放下陈方旬:“枕头高度可以吗?”
陈方旬没说话,开口时吐息滚烫:“头痛。”
他现在两个字两个字说话已经是极限了,长语句刀割似的喉咙暂时不能说出来。齐元霜自动补充了他后面的话,头太痛,睡不着。他苦恼道:“止痛效果要等一会儿才起效啊。”
话说完,对上陈方旬那张因发热嫣红的脸,他忽地福至心灵,忍不住想到某个震撼的原因。
陈方旬方才那么说话,不会是在撒娇吧?!
他倒吸一口冷气,试探性地靠坐在床头,把人揽进自己的怀里,手掌轻轻搭在陈方旬的后背,哄孩子似的拍他背,陪他入睡:“这样有好点吗?”
不会还要唱摇篮曲吧?齐元霜在心里暗自嘀咕。好在陈方旬是个很容易满足的病人,头痛欲裂也在齐元霜轻拍他后背的动作里慢慢闭上眼睛,沉入了睡眠中。
陈方旬这一觉睡的很不安稳,他的意识就像是裹在火里,滚烫冒着热气,压得他胸闷气短,格外难受。
后背却传来轻柔不间断的轻拍,他就像在海浪间挣扎漂浮的扁舟,火热的温度仿若巨浪打来,那阵来自后背不间断的轻拍,却为他竖起屏障,为他拍开那些巨浪。
他像是回到了幼年时代母亲的怀抱,在安定与不安定之间,陷入了浅层睡眠。
“妈……”他低声喃喃,蹙眉发出一声梦呓。
直到呼吸实在无法通畅,陈方旬才咳嗽着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房间里光线并不明亮,窗帘应当还拉着,连一缕阳光都没有透进来。
后背的轻拍仍旧没有停止,有节奏有规律。他的视线跟随那只手的主人,落在了他身侧的齐元霜身上。
齐医生闭着眼,呼吸平稳,显然已经进入了浅眠。
然而他的手还搭在陈方旬的后背,全然是机械性活动自己的手。
陈方旬这才发现自己几乎窝在了齐元霜的怀里,清瘦的齐医生搂着他,把他当生病的小孩子哄着入睡。
他的头痛症状减轻不少,头晕的症状却没有缓和多少,明白现下的情境,他竟然也生不出多少羞耻心,顶多觉得有些尴尬和局促。
“啊,你醒了。”齐元霜注意到怀里他的动作,睁开眼问道。
陈方旬点点头,试着出声回答他的话,结果连气声都发不出来了,只剩下肢体语言能用用。
他张张唇,配合手指点头的动作,用唇语道:“头还是有点晕。”
“三十七度八。”齐元霜拿耳温枪给他测了体温,“还是有点低烧,不过比三十九度三好。”
他翻身下床,对陈方旬道:“你知不知道我接你电话接到一半,你突然不吭声我有多慌。”
“结果一进来,你就倒在那里,心都要给你吓停。”
陈方旬躺在床上,脑子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身体的痛还没能感知地特别清晰,现下退烧神智恢复,全身的痛楚一瞬间如同海潮那般涌了上来,稍微一动哪哪儿都疼。
他试图对齐元霜说出一句感谢,立马被阻拦了:“停,感谢的话等你好了之后再说,你现在喉咙痛,就安安静静保持沉默。”
陈方旬咳了咳,齐元霜心疼地看了他两眼,想到他连轴转高强度工作一周,本想训他一句,思来想去还是没舍得,只好无奈道:“我去给你把粥热一热,吃了粥还要吃药,晚点给你挂个水。”
他把什么东西都安排好了,陈方旬现在就是个动弹不得的病号,只能躺在病床上乖乖遵守医嘱。
连手机都因为烧糊涂那会儿要求出门上班被暂时没收了。
齐元霜去厨房把粥加热,顺带重新拉开了窗帘,让光线透进来。
陈方旬在暗色的环境里呆久了,乍一见到光,不适应地眯了眯眼。
枕头被堆放在床头,他在齐元霜的帮助下缓缓坐起身,低下头看见自己空无一物的上身,颤颤巍巍转过头,用难以置信的目光表达自己的困惑。
“给你冷水擦身体的时候脱掉了。”齐元霜拿着勺子,沿碗边舀粥,“捂着不散热更严重。”
陈方旬还是看着他没有转移目光。
齐元霜神色自若地把粥送到他嘴边:“请不要用看夺走自己贞洁的采花大盗那种眼神看我好吗,我是医生。”
陈方旬因为工作把自己累垮高烧这件事还是让齐元霜不爽了,动作比以往更加体贴,嘴上却不免夹枪带棒了一点。
只不过刻薄的程度只是对其他人的千分之一而已。
往日稳重掌控大局的陈助理默默转移了视线,安安静静把粥喝了。
他不是没尝试自己吃饭,岂料刚抬起手,就被迫放下来。
按照他现在的手抖程度,拿到碗就得砸个稀巴烂。
照例只能吃下小半碗粥,齐元霜把空碗放在床头柜上,重新去接了盆冰水。
陈方旬就靠在床头,注视他忙碌的身影。
按照他的身体素质,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生过病,这次的高烧当真是打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