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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颊:“能看清楚吗?”
陈方旬费力睁开眼:“齐……”
他也就只能发出一点动静了,齐元霜给他测了体温,三十九度三。
“你在发高烧啊!”他看到耳温枪上显示的数字,匆匆解开陈方旬的衣领散热,又去厨房取了一盆冰块。
他拿着冷水毛巾回来的时候,陈方旬正艰难地摸索手机,手指发颤地对准感应处指纹解锁。
“你在干什么?”齐元霜放下水盆毛巾,抓过陈方旬的左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膝弯,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放在病床上。
起身的时候齐元霜差点闪到腰。
他知道陈方旬平常有健身,但没想到肌肉密度那么大,要不是他平时抓病人抓熟练了,这会儿还抱不起人。
陈方旬抓着手机没放:“我要上班……”
“你上什么班啊!”齐元霜低喝道,“高烧成这样还上班?!”
“这个月……全勤……”陈方旬控制不住咳嗽出声,说话磕磕绊绊。他的眼前一片花,只有齐元霜那张模糊的脸。
他的脑子现在全然是高热过载状态,抛却了所有杂念,只剩下“我要上班满勤”这一句话。
齐元霜拧干冷水泡过的毛巾,脱掉了他的睡衣,拿着毛巾开始给他擦身物理降温:“我帮你请病假,全勤我给你补行不行?你先好好休息吧!”
他是又好气又好笑,只不过这一大串话,陈方旬只听见了病假:“不能……请假……”
齐元霜的手垫在他的脖子后,抬起他的头拿毛巾擦拭他的脖颈,低骂了一句:“人都烧糊涂了,还惦记上班。”
“不行……我没事,还是去上班吧……”陈方旬忽地开始挣扎,费尽心思要坐起身,被齐元霜大力出奇迹,一把摁进被褥里:“上什么班,你给我好好休息。他们都是废物吗?没了你就没法运转了?”
陈方旬现在的喉咙和刀割似的疼,平时低沉性感的嗓音现下就是一副破锣嗓子,费劲半天只能发出两声闷哼,和含糊不清的气声。
上班大计被打断,他了无生趣倒在床上,顶着烧糊涂的脑子,声音发颤:“好难受……”
“三十九度三,不难受就奇怪了。”齐元霜耐心细致地擦拭他的上身,额面手肘脖颈腋下擦了又擦,又把人翻了个面,后背全擦了一遍。
陈方旬任由他把自己翻来覆去,含糊开口:“好痛……”
他这次发高烧到全身都在痛,动弹地格外费劲,被毛巾擦过的地方冰冰凉凉,但依旧泛着痛楚,像是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痛。齐元霜动作尽可能轻柔了,还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哄了一句:“不痛啊。”
陈方旬全身无力,贴着他,猛地咳了两声,头发轻轻蹭了蹭齐元霜的大腿:“妈……”
齐元霜:“……”
是真烧糊涂了,直接管人叫妈。
他往床边挪了挪,拧干毛巾,稍微扯了扯陈方旬的睡裤,拿着毛巾擦了擦他的腹股沟。
陈方旬这会儿理智和高烧在打架,喊完妈开始喊雅瑛,最后颤颤巍巍抓住了扒他裤子的齐元霜的手腕:“为什么……脱我裤子……”
齐元霜毫不费力拉开他的手:“给你擦身体降温,你现在空腹不能吃退烧药。”
他现在能有什么旖/旎心思,陈方旬在他眼里就是个病人,还是发高烧不怎么听话的那一类。
陈方旬也实在没什么力气,拦了一下没拦住,索性就继续倒在床上,病西施似的,偶尔喊一句妈,换来齐元霜轻拍他的手背,被提醒妈不在。
毛巾擦过腹股沟,那枚痣也就这么清楚出现在齐元霜的视野里。
陈方旬说自己身上有很多痣并不是空口说说,他给人擦身体的过程中,胸口腰窝锁骨的都看到了。
他叹了口气,庆幸陈方旬的体温降下来了一点。
腹股沟已经是最下的地方,他没有继续往下走,贴心地拉了下陈方旬的睡裤,给陈雅瑛发了条报平安的消息,又叫人送粥上门。
陈方旬这场病来势汹汹,齐元霜不知道他有没有染上流感,只能暂时先记下,等人退烧再送去医院检查身体。
“难受。”陈方旬下意识往他的方向蹭了蹭,齐元霜戴上口罩,把他半搂在怀里,哄小孩似的:“那我抱抱你好不好?”
“咳咳咳……”陈方旬不受控地咳嗽出声,咳得很凶。齐元霜轻拍他的后背,替他顺气。
他像是一只虚弱的大型猫科生物,埋进齐元霜的肩窝里寻找安全感。
齐元霜摸摸他的头发,卧室外大门的门铃响了响,他低声对陈方旬道:“我去给你拿饭,你乖乖躺着不动啊。”
陈方旬圈了圈他腰,没松开。
齐元霜轻手轻脚放开他,哄了人两句,才去把粥拿进来。
送粥的人听了他的吩咐,等送到的时候,刚好是能入口的温度。齐元霜往床头堆好枕头,扶着神志模糊的陈方旬坐起身,把睡衣披在他的肩头,才端起粥:“先吃点东西。”
陈方旬病恹恹地靠在床头,面颊嫣红,双唇苍白一片。
发丝凌乱柔软地垂落,他没戴眼镜,一双桃花眼被生理性泪水浸润,时不时轻咳两声,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