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回 湖心亭看
江南的水色天光,唯有湖心亭来,相映成趣的河堤轮廓如幻,被秋意浓减,添了几笔疏落,这里并是离西府石头城数里如秦淮河畔雕梁画栋的霁楼,当年武帝入戍边陲,进驻这里时,为表彰功绩,所修建的楼舫,而且仿造钱塘的观潮,筑建一处湖心亭,座落在外引秦淮河水作护城河的高基湖堤上。
这座“霁楼”也是秀丽,不但廊台水榭,穿凿附会,加上石城披坡的险峻比衬,柔美如烟波浩渺,袅袅婷婷,竟然将临烟朦胧的晕色,涂抹的旖旎乍现,但随着孤清般如表露心迹的寂寥,深邃了冷冽,此处也就淡了几分的闲逸。
自湖心亭看赏,相连的护栏廊道,多了许惆怅的情绪,两三点稀疏的影子投映在水里,青青的分离碎折,不消片刻这些细细碎碎的影子拼凑,慢慢的就形成了两道人影。
人影如梭,道是轻盈,石板依旧,把这往昔痕迹的铺陈留在了脚下的蹀躞小步里,亭还是亭,人却也悲古苍凉。
“好一处的清丽所在,妙趣横生,不落凡俗,但是难得的清静!”打破这片孤寂的令人窒息的浮光掠影,而那一缕轻衫所居恬的人,将此刻的泠泠焕彩,赞叹的如同剥离青苔皮藓般的道,他的一句话,囊括了所有的支离破碎,变成陶冶性情的一次熏雅,原来他还闲适的很,如果不是觉得百无聊赖,拖累了脾性,似乎他早也拂袖离去。当映照在湖里,重叠若素的浮萍遮蔽了人影的轮廓时,恐怕也油然而生一种被吸引的错觉。
“的确如此,但是有甘兄在,我怕是闷不死的!”亭中一位背影深沉的人,转过身来,卓然超凡的一挥,透出一股朴实的默趣,他孤傲的秉性,随着不染尘俗的情绪,让本就清秀的地方,不甘平凡。
“十三霜点披带行,犹有沥刃尽寒铸。”那位默然冷倨的人就是儒雅称为的甘修雎,当他来到此处湖心亭时,随即出现的人让他不禁吟出了这样一句的妙喻,亭前的荒漠,就是那样的冷硬,这份懒懒散散的心境,还有寡淡如水的说辞,顿时把那亭中飘逸敞怀的人给衬托,显得如此的突兀。
甘修雎继续说道“不知这句名号是应情还是应人,倘若你们只是卑鄙龌龊的小人,那还好对付,但偏偏又颇为性情相投,陈兄来的很让人心疑,若能保持中立,一切还有待转圜的余地,不然就是你死我活,从此陌路相逢,可惜又可叹。”
亭中的那人并是一句号称十三霜点的陈篆彔,他如今的身份是军中的中立派,掌握着江防的重任,对于皇室与名动宅的内耗,可谓是痛心至极,当初前梁也是在兄弟阋墙的相互绞杀下,国破山河,外敌虎视眈眈,内廷积弱,他们这些空有报国之志的人,并只有选择妥协。这湖心亭一行,他来的悠然闲适,立刻就引起了甘修雎的警觉,当他说出心中的疑惑,要他表明立场时,此地的寂寥,落寞了潺潺如流水般的凛然。
“一壶浊酒难咕入喉,我的师傅也是这种心境,”陈篆彔叹了一口气,他来找甘修雎就是一种身不由己的无奈,既然入了军旅,就不能任由喜恶厌憎来左右性情,他的身上有重任,兼顾着先辈的期许,所以一但两者相冲突,就必须作出选择,他不似结义兄弟老幺韩铁燎那样无所顾虑,分歧在于各自的观念不同,当甘修雎要他表明立场时,不禁感叹的说出了那首家喻户晓,堪为撩拨人心弦的“长恨驰”,乃他授业恩师陈北辰所作。
甘修雎深知陈篆彔的秉性,这样一说,实在是在这紧要的关头,退去一个他们十分忌惮的强敌,来减轻承载在身上重逾千斤的压力。自陈主掌权后,皇室的打压令名动宅风声鹤唳,军中的支持随着名邺的离去,变得不再那么强烈,好在许多的将领虽然不公开表态,但曾今一起同为袍泽的情谊还是赤胆忠心,不可磨灭。他出来这里,就是为了冷眼旁观,抵御来至外界的强敌,来维系这场具备深意婚宴的平稳。
陈篆彔提及陈北辰,顿时就想起建国之初的局面,百废待兴,但随着争权夺利的政廷更替,一切都葬送在剧烈的内耗里,既使胜出,早也千疮百孔的朝堂并只剩下一具被掏空的骨架,摇摇欲坠,他们这些中流砥柱的基石竟然变成了阻碍皇权回归的绊脚石,这样如何应对来至北方那巍巍悬颈屠戮且投鞭断流般的征伐。如今必须解除缠绕在名动宅周围羁绊着的拖累,重塑当初北伐时的盛况,宣帝时的中兴,才是救助这个偏安于一隅的王朝最好的办法。自据传府初试锋芒,就知道名动宅这块骨头难啃,所以寄托江湖的手段来摧毁括易一室,是明智的选择。北静荒厄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只是他不忍心用这样一个违背本心的手段,来平复这场纷争,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用女人来换取和平,耻辱又羞愧,但被誉为当世剑宗的白崇峰突然出现,令形势越来越棘手,两人自诩以武力解决的凭借,就此戛然而止,无论他们如何的垂死挣扎,免不了名动宅又一次衰败,最后轰然崩塌的局面。名邺苦心经营起的功业且能如此轻易的并断送,一踏入湖心亭,甘修雎就相邀陈篆彔,沉沉的问及道“陈兄,如果我们括易一室倒下了,据传府又能否担承肩负的起扶助这个岌岌可危的王朝命运,你我携手共进,来解开这个纠缠不休的僵局,回顾随着吴帅当初北伐中原时的意气风发,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