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吸功的功
陈殇来到宾客居里分配给自己的房间,将门掩了上。 这谷南王府的宾客居并不是一整栋建筑,而是由几栋楼相互围就,因王府的规矩,那道人与徒弟分开住于不同的楼,也与自己不在同一楼。 想要杀人,便要做好杀人的规划,陈殇的房间有着一户窗口,但位置刁钻,全然看不见外边的情况,安危不定之下,陈殇也不敢贸然尝试,或许从门去还安全些。 夜里时,楼间只有衡煞谷的人在巡逻,而自己用幻术来欺,或许可以摸入那贼人的房间之中,而那贼人武功并不如己,一击必然能够成就,而自己白日里那样武功实力,恐怕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是自己杀的人。 陈殇要冒险杀那人,并不只是因为屈辱一事,还因回来时发觉自己身上少了一件物事。 他的行囊与折霜一般背在身后,却被那人用利刃划开,拿走了作为浩然宗掌门信物的剑状玉石,也说不准那人明不明白,他的师傅又明不明白,只能立即将这人杀了,也须希望这人足够蠢笨自私,不会将这块玉佩交予他师傅看。 花三刻时间,陈殇粗略将那“戏法入门”看了一遍,便记住了其中的诸多妙诣,但是因材料限制,也难以调出配合幻术的物品。 但用来骗一骗普通人的耳朵却够了。 陈殇将一块布垫在了门后,又转而倒出些火油在门之机括处,复运上一口真气来,将那门轻轻打开。 如此一番,便是在这样夜里也听不见半点响动,只是光照的问题却难以解决。 毕竟大雪弥漫,月光透不下;府内又为了防止刺客,除却王府以外一盏灯都不点上,反正衡煞谷的大多能够听声辩位,也不用担心监管无力。 可是便也因为不掌灯,陈殇反而能够出门而不被瞧见。又用纸张制作了一个罩子,轻轻套在口鼻之上,则口鼻的呼吸也成了风声;脚步声则运用两块垫在足底的厚布与轻功,算得上是天衣无缝。 一路路径,陈殇记得甚熟,当下手中飞镖向窗户位置击去,只听得“嘭”的一声,那窗子便被飞刀砸破了一个洞,向房中不住灌输冷风,陈殇也乘势出去,却终于停了一步。 短刀从陈殇左手袖中探出,轻轻地扫向地面去,原来是许长的钉子,约莫有一只小指一般长短,密密麻麻被布在地上。 而那窗外,便是火光翩然闪动。 陈殇之假设衡煞谷布防于屋内,却是衡煞谷的巧计,以那紫衣女子为引,使人认为屋内有人,而往往忽视屋外。 屋内的人胆敢闹事,第一道阻拦便是这钉子,第二道便是早已候着的衡煞谷。 现下陈殇将飞镖发出可谓是打草惊蛇,衡煞谷的人见了,便会立时来此间诛杀闹事之人。 但陈殇因对那窗子的疑虑,多做了一手防备。 因一路上飞镖捡得多,这一镖是自己众多仇家之一“铁追派”的,而自己方才见到宾客与自己住同一处楼的,也有这样一位“铁追派”的传人;而只消衡煞谷的人有追来楼内的,那外边的则会被减弱一些,能够混过去的几率也就愈大。 那窗子布置为那般样子,无非便是要让人看不见外边情况,那外边有人也说不定,是而陈殇多预备了这一手退路,想不到却能够派上用场。 陈殇将门再度掩上,正好房间内的烛火还未熄灭,便将长剑拔出细细观看。 很快,楼门被拉开的声音与铁钉相互碰撞的金石声响作一片,而后便是一间间房间门被拽开的声响。 他们动作很快,似只是将镖对了一对,便已然另查;而陈殇于第二位房间受查,因为身上飞镖再也没有一件一样,又是挑灯看剑,来此两人很快便将陈殇的门关上,接着去查下一间。 乘着机会,陈殇从窗户翻越出去,这一回果然没见到人影,但还是并不放心,当下轻功运起,如电也似地砸碎了另一栋楼的一处房间窗户,闪到那房间中,以雷动之势抽出折霜,将房间里愣住的人当即刺杀。 这是那偷盗自己东西的贼人,那剑形玉佩便放在床头,染着那人喷出的血。 陈殇用的是一着向着喉咙点刺的剑招,既迅捷,又难以防备,还可尽量少的留下痕迹,算得上是预谋已久。 先前观看武当阴阳心法的陈殇,心中便有了个灵感,便是如同血煞功一般,将他人的真气吸在自己身上,吸真气的方法便参详血煞功,且将阴阳心法的秘诀加在受功之人身上,再在此基础上混入自己真气,最后再将化而为一的真气传入自己体内。 毕竟没有哪个活人会傻到让别人来吸取自己的功力,陈殇便用这死人来试,而正如他所料,真气的转换虽因不了解他人之真气而有些滞窒,但还是能够应用。 此人约莫二十、三十来岁数,练真气的时间好歹有了十数年之久,现下被陈殇混元为一,自是功力大涨,还在转换过程之中猜到了云岚宫内功的总纲。 云岚,云雾,真气运行诸脉,来如天云飘渺无踪,去如地雾散作无形,一着穿云掌更是在飘渺虚无之中寻求真功夫,毕竟是道门之一,云岚宫的开派先人恐怕也是一代访道的圣人。 道门分老庄儿学,而云岚宫则是占了庄子的逍遥与那虚无缥缈的心境;可后来怎么成了这个模样? 陈殇心中既是感慨,又是惋惜,虽说与云岚宗有莫大仇怨,但武学毕竟只是理学,原来无罪,也并不将对云岚宗的恨加诸其上,更不会怨恨先人。 真气尽数化在了陈殇体内,毕竟陈殇依自己灵感改进的阴阳心法所在,这外来的真气与原先的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