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是个哭包
这一番话,着实把云怀光整懵了。
云翩翩不是云翩翩,是许桂枝的孙女余宁儿?
明明易秀莲说的每个字都是中文,为什么他就是听不懂呢?
“秀莲......你...你在说啥?”
云怀光满脸都是茫然,他努力思考了好一阵,还是没明白易秀莲的意思。
“我说,在我们家待了十几年的那个丫头,不是云翩翩,而是许桂枝那...那毒妇的孙女!”饶是易秀莲有心想保持风度,也忍不住要骂许桂枝几句。
毕竟这种偷人孩子的事,实在是恶毒又缺德!
看云怀光还是没听懂,易秀莲索性给晏秋使了个眼色,晏秋斟酌片刻后才开口,把目前了解的一切都讲了出来。
从云衍之如何发现“云翩翩”的不对劲开始,再到云衍之查出各种线索并进行分析深入。
最后,便是前两天云衍之从许桂枝那知道的完整来龙去脉。
“如今衍之仍在鹏城待着,他想试试看,能不能查到唆使许桂枝又真正带走了翩翩的幕后之人。如果能顺势查出翩翩的下落,自然是更好的。”
说到这里,晏秋悄悄瞥了姜清渺一眼。
她之所以当着姜清渺的面将这些事讲出来,一方面是因为想让老爷子清醒别再犯糊涂。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
倘若姜清渺真的是云翩翩,那她希望对方知道,这些年云家并不是不寻找,而是被蒙在了鼓里。
这缺少的十几年的珍贵感情,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弥补的,但她还是想一点点做出补偿。
听过晏秋的讲述,姜清渺只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云怀光作为真情实感关爱了“云翩翩”十几年的长辈,一时间是又气愤又崩溃又难过。
“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呢?那丫头...那丫头不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吗?怎么会不是翩翩呢?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做过基因鉴定了吗?真的是这样的吗?”
“我想不通啊,那个许什么,许桂枝?是叫这个吗?她从前应该是我们云家的佣人吧?我们云家对佣人一向不错,从未苛待过。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姓许的会做出这种事来?”
“那如果翩翩不是翩翩,我们的翩翩又去哪了?你快问问衍之,我在鹏城有点人脉,可以给他帮忙,要尽快把人找回来。那丫头流落在外十几年,肯定...肯定不好过啊...”
说到最后,云怀光竟然落下了眼泪。
他似乎是觉得有点丢脸,这么大年纪还在小辈面前哭,抬手用力在脸上抹了几下。
奈何他着实控制不住,越想云翩翩流落在外会受苦,甚至还有可能发生不好的事,他的眼泪就仿佛决堤。
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将衣服都染湿了一片。
易秀莲拿出手帕,走上前,半蹲着,“都一把岁数了,还是这么爱哭。哎,快擦擦。”
“我...我也不想的嘛,但我就是忍不住啊,”云怀光颤抖着手,接过手帕擦了擦,“你说翩翩那丫头丢的时候还不满四岁,她那么小......在外面得吃多少苦啊。而且万一她...万一她...我都不敢去想了,快让晗之把她找回来吧。”
说着说着,云怀光又哭了起来,眼泪比之前还汹涌。
易秀莲对此倒是司空见惯,只不过现下当着小辈们的面,尤其是......姜清渺还在场。
万一姜清渺真的是云翩翩,这还没有认回云家,就知道自己爷爷是个哭包,未免也太尴尬了吧。
所以易秀莲想了想,还是开口:“小秋啊,麻烦你先带清渺下去歇会儿吧。厨房里有我熬的绿豆汤,还有我做的莲子羹,看看清渺喜欢哪个,你就给她盛一碗喝点吧。”
晏秋虽然早知道自家老爷子特别爱哭,但她明白该回避的时候还是要回避的。
毕竟是长辈,总得给几分面子。
于是晏秋微笑着应下,“行,正好我有点口渴了,我就带清渺去楼下,让她陪着我喝些绿豆汤。”
说完,她便立刻起身,冲姜清渺伸手。
姜清渺也不是不识趣的,而且她需要点时间,让自己好好想清楚。
因此,她并未推拒。
与晏秋搭手之后,一同离开了房间。
见房门关上了,易秀莲才扭头看向云怀光,“还哭还哭,多大岁数了啊。”
“秀莲......”云怀光啜泣起来,“我只是想着翩翩那丫头,我心里就难受啊,难道你不难受吗?”
易秀莲又拿出条干净手帕,一边给云怀光擦眼泪一边小声说:“我当然也难受啊,一开始听阿秋跟我说这事儿的时候,气得我都想冲去鹏城扇许桂枝大嘴巴子了。真是白眼狼!白瞎我从前对她的那些好了!”
“后来我努力冷静下来,才忍住了没飞去鹏城。可是我心里依然难受的厉害,一想到翩翩那丫头小小年纪就没了我们照顾,指不定还要受别人欺负虐待,我也是同样想哭,就像心里被针扎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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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