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钱罪
录,我当时以为他是想我用那处矿来换长歌路14号,这怎么可能呢?店面再贵千万也打住了,那处矿可是押了整整10个亿啊。”
项逢听着这些话,渐渐明白自己和祝留的命运是如何被卷入权贵们这不见血的纷争里。
陆宽说:“我就想打个马虎眼,把这件事儿插过去,但赵正言从茶盘下面取出了一本账簿,陆——陆氏偷税的证据。”
项逢说:“他难道知道你曾经因为偷税被处罚过吗?”
陆宽闭了闭眼,“十三年前的事了,我资金周转出了问题,根本交不起罚款,那时候的一千万跟现在的一千万哪能一样啊。”
项逢说:“那时候赵正言才二十五岁。”
陆宽说:“对,他跟我一个很信任的助理认识,知道了这件事,主动来借我钱,还说——还说不要利息。”
项逢眉毛微挑,问:“那他要什么?”如果一个人帮了你,却什么都不要,那你就要小心了。
陆宽说:“要一个能在延城珠宝业扎根的机会。”陆宽的眼睛阖上了,嘴唇还在翕动着,好像陷入了回忆里。
“那个时候的赵正言还没有今天这么深不可测,但已经可以看出来绝不是平庸之辈,我也没有选择,想着他虽然脱离了赵家的势力,但毕竟是赵家这一辈唯一的孩子,资金链上怎么也不会差。”
项逢说:“呵,原来这就是延城首富白手起家的故事。”
刚开始做生意啊,脑筋活络的肯定请各路权贵吃饭喝酒,性子直的肯定把钱全砸在产品上。可赵正言看找准了几个人砸下重金结交,各个都是延城独当一面的。
人们都愿意做大人情,但很少有人真的舍得付出那么多。可是赵正言舍得,在十三年前他就舍得。
陆宽说:“那么多年,我一直都拿他当忘年交,他越做越大,直到全延城只剩我和他能相较一二。”
细细想来,不寒而栗。
陆宽断断续续地继续说:“身边不是没人提醒过我,可是——可是我觉得我们生意也不冲突,不会有什么问题,哎——”
项逢不会陷在陆宽这种失意的情绪里无法自拔,他问:“你入狱之前,就没担心过在牢里他一不做二不休?”
陆宽的呼吸有些艰难,他强撑着说:“一旦我死了,他洗钱的证据就会被揭露。”
项逢双眼微微眯起,问:“什么证据?”
陆宽已经不太能说出话来了,他的手指动了动,食指伸出来,“一个人。”
项逢眉头紧皱:“什么人?”
陆宽几乎没有什么声音,只剩了气音,干燥的嘴唇翕动着说:“吴——吴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