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他身娇体弱17
“主子,我们来日方长。”齐思慕勾唇一笑,转身朝外面走去,那背影放肆又孤傲,何曾有半点当初摇尾乞怜的模样。
还真是让人好生不爽啊。
就在齐思慕一脚踏出门槛的时候,叶清沅高声喊了一句:“齐思慕?”
齐思慕下意识转头去看叶清沅,紧锁的瞳孔里倒映出,极速朝他砸来的砚台!身体快于脑子,他下意识侧身。
那块上好的砚台就这样擦着齐思慕的脸,狠狠地摔在了门外。
齐思慕抹了抹自己脸颊上的墨迹,眼中墨色翻涌,像是一只酝酿着滔天灾祸的凶兽,让人不寒而栗。
而身为始作俑者的叶清沅正拿着毛笔,装模做样的在空中比划了一下,一脸无辜地说:“真是不好意思,手滑手滑。”
齐思慕皮笑肉不笑,拂袖而去。
看着齐思慕被自己气走了,叶清沅肉眼可见的心情愉悦起来。
门外的云翠倒吸一口冷气,走了进来,将砚台捡了起来,又指了几个侍女将地上的墨迹擦干净。
“大人,你这是何苦呢?太子殿下现在今非昔比,还是少招惹为好,奴婢害怕以后你……”
这些话,云翠这些年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奈何叶清沅向来凭心情做事,随心所欲惯了,云翠的话是半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如今的叶清沅不仅不听,正打算找个话题将此事盖过去。
巧了,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来了。
“太子殿下也真是的……”云翠唠叨的话戛然而止。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冷汗直冒:“国师,不好了,陛下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
叶清沅猛地站起身来,当机立断:“我去看看。”
等叶清沅赶来皇帝寝殿时,皇帝正半死不活的躺在龙床上,眼睛紧紧闭着,脸色白如薄纸,乌黑的发丝已经是一片雪白,旁边还跪着好几名太医。
叶清沅脚步顿住了,有些迷茫和无措地看着齐宸。
齐宸听见熟悉的脚步声,睁开了眼睛。
“阿元来了,快过来。”齐宸费力地扬起手,示意叶清沅过去。
叶清沅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握住了齐宸的手,喃喃自语道:“昨日还好好的啊。”
“阿元啊阿元,这些年来,你一直嫌弃我祸害遗千年,为什么不死,如今我快死了,怎么是一副快要哭的样子?”齐宸调侃道。
叶清沅闷声:“我没有。”
齐宸看着叶清沅这个样子,心疼的厉害。
他提了一口气,忽然坐起身来,爽朗的笑声回荡着寝殿里。
“阿元,阿兄骗你的,哈哈哈哈。”齐宸朝着叶清沅眨了眨眼睛,看着哪里还有半分病入膏肓的样子。
叶清沅一把甩开齐宸的手,瞪了齐宸一眼,有些气恼:“齐宸!这事能随便拿来开玩笑嘛?!”
跪在地上的太医,被叶清沅这样胆大包天的行为吓得抖了一抖,连连抹汗。
齐宸却毫不在乎,随意地倒在床头,精神头很是不错,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叶清沅乖乖坐了过去,鼻子不是眼睛地说:“说吧,为什么将我骗到这里来。”
齐宸示意太医宫女都下去,等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齐宸这才开口:“阿元,今日我见了太子。”
叶清沅无所谓道:“嗯,我也见了,还正好撞见我陪着鹤儿习字。”
齐宸微微叹气:“你将他养的很好,文武双全,以后必然是明君贤帝,可是……”
齐宸眸光幽深:“他的野心比我想的还要大,已经不愿意藏着了,我担心他想要的不仅仅是皇位……”齐宸嘴唇蠕动了一下,终是说出了心中所想,“待他日登基,我怕他容不下你。”
齐思慕要的无非就是自己的性命。
给他便是。
“可是阿兄想过没有,就算改立大皇子,大皇子的母族也是容不下我的。”
大皇子齐元不爱江山,唯独喜欢吟诗作对,毕生所愿就是游遍四海山川,攥写游记。
奈何,其母总觉得齐元那是不务正业,对他严加管教,势必要将齐元推上皇帝之位。
想起大皇子的处境,齐宸微微蹙眉,摇了摇头。
“你觉得鹤儿着孩子怎么样?”
“鹤儿,心思单纯,性情烂漫……阿兄,他是林间飞鸟,是海底游鱼。唯独不能是皇宫困兽。”叶清沅握紧拳头,看着齐鹤的样子,他总能想起在桃山那段时光。
叶清元道:“况且,就算没有太子没有大皇子,还有那远在岭南的岭南王,怎么也轮不到鹤儿。”
先父死子继,才是兄终弟及。
说到这里,齐宸头疼的不行:“都是孽债啊。”
叶清沅站起身来,随手打开寝宫的窗户,阳光倾泻而至。只见窗外景色宜人,绿树如茵,满树繁花,有假山流水,岁月静好。
叶清沅感受着阳光洒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他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笑着对齐宸说:“你就好好养病吧,倘若真到了那时候,我自然有我该去的地方。”
他会将齐宸的衣冠带回桃山,和他的阿姐葬在一起。
如果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