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七
“自然是因为你们东里家早就摩拳擦掌想要改变仙门格局!是以便派了你来仙山卧底,伺机而动。而今日,你便趁剑尊、月尊闭关、日尊外出之际,引来灵虺,意图霍乱仙山!”
乔三阳说得头头是道,殿下的东里玉却是一笑。
来之前,他想过今晚可能圆不过谎,却不料乔三阳更为昏聩荒谬,直接扯上了他背后的东里家。
乔三阳:“不过,依你三人的能力,并不足以引来灵虺,所以在这仙山之中,定然还有你们的帮凶!”
东里玉:“仙尊说得信誓旦旦,难道是已掌握了证据?敢问是何人?”
乔三阳:“你们今日约见之人!”
东里玉听见这话反倒是顿了顿,不太能确定乔三阳这么说的目的。
虽然他是乔闻的二叔,但是世家之中,族亲相残并非传闻。乔二阳若是借他的事情诋毁乔闻,让乔闻被仙山严密监视,他怕是再难寻到机会带走乔闻。
他今日借前世灵虺之乱,把本只会在西山作乱的灵虺引往主峰,也不过是想逼山中强者出手,他好趁乱带走乔闻。
虽然可以明抢,但乔闻毕竟是剑尊证道的祭品,七曜仙山又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只能趁仙山大乱之际,悄无声息带走乔闻,然后藏起来,让七曜仙山和乔家无从寻找。
只是,东里玉千算万算,乔闻竟会因来寻他被卷入其中……
分明前世,乔闻是爽约了的。他今日怎会刻意来寻他呢?
等等,难道……
东里玉忽然想到:有没有可能,前世的乔闻也曾卷入灵虺之乱,也曾如今日一般受过伤,受过审,才会在此后一段时间内都不来寻他?
那他前世质疑乔闻心性与动机,岂非……
东里玉喉头忽然一紧,心脏闷闷涨涨,很不是滋味。
他好想问一问乔闻,是不是真如他所猜想的那样,他从未刻意疏远自己。哪怕族中施压,他也在所不惜。
但前世的因果,早随他的重生,散如朝露烟尘。
“哼!闭口不言必是因为心虚。来人!”乔二阳扬声一喝,“上刑,我看他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刑堂弟子闻声,即刻向外通传,很快便有弟子带着各色刑具进入大殿。
乔二阳略挑了一下,指着一道雷符说:“就这个,动手!”
司刑弟子一愣,“宫主,这雷符是对付极刑犯人的,动辄毁坏灵根仙骨,您确定……”
乔二阳眉头一竖,打断:“动手!”
“是!”弟子拿着雷符,走向被羁押的东里玉。
东里玉冷眼看着,全无惧色。
本在东里玉的示意下保持沉默的夏丘与秋谷二人见状,当即斥道:“乔二阳!你敢伤我家主子,老爷子定然不会反顾过你。”
乔二阳听了,在心里轻嗤了一声,很是不屑。
东里家的子侄又如何,他如今坐上这水辰宫主之位,不是想罚谁就罚谁?东里诚那老家伙要是知道了,也只能丧着个脸来给东里玉收尸,不能奈何他分毫,否则就是和七曜仙山与日月顶三尊过不去!
权势就是好呀。比埋头修炼好上太多了。他如今在仙门的地位,不比他那只知道修炼的大哥强?
乔二阳坐在主位,摸着身下的黄金座椅,内心无比得意。
却说屏风之后,乔闻看着刑堂弟子拿着雷符走向东里玉,不由目眦欲裂,慌忙向乔松道:“松哥!松哥!他是冤枉的,东里玉是被冤枉的!你快放我去和二叔解释!”
乔松闻言当即沉下脸,又恨恨拉了把手上的灵力锁链,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质疑符尊的决定?给我老实待着,父尊这么快定东里玉的罪还不是为了把你摘出来。”
“别以为父尊不知道你为何会去西山。你那点小心思,瞒得过三叔那废物,可瞒不过父尊。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准备好做剑尊道侣,然后说服剑尊与家族联手,别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否则,家族凭什么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个废物?”
随着“废物”二字落定,乔闻安静下来,定定看着前方将要受刑的东里玉。他并非惊讶乔松的突然变脸。或者,他已经习惯这些人反复无常。
乔松却只当是乔闻识时务,又逗狗般扯了扯灵力绳,冷笑了声。
“真乖。”
与此同时,正殿却传来变故。
“住手。”
镇山之主土真人忽然折返,进入水辰宫大殿,拦住了正要用刑的弟子。
乔二阳脸色一变,敛去内心的嘚瑟,起身道:“真人,怎么突然回来了?可是有什么新的线索?”
土真人扫了眼被刑堂弟子压着等待受刑的东里玉,挥手道:“二阳啊,快把人放了吧。什么都还没查出来呢,动什么刑啊?”
乔二阳眉头一拧,坚持:“为何?我已问明,东里家这小子,极有可能是此事的始作俑者!”
土真人面色凝重道:“此事暂放,日尊马上回来了,且等等吧。”
“日尊的意思?”乔二阳有些不解。
这五百年,日月顶三尊都不怎露面,更别提操心世家之间的明争暗斗了。
日尊今日怎么想起回护东里玉了?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