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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江父的影响颇深,行事比较沉稳。
祁燃则相反,看着闷不吭声,出手就敢摸老虎屁股。
那日之后,皇帝一直没再提过为各位皇子挑伴读的事情。
江寒之本以为他们离开园子前,事情怎么也该有个定论,可直到他们离开园子,此事也没个结果。
不过此行他倒是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君心难测。
两人此番在园子里住了大半个月,末伏还没过完就回府了。此时夏天已过了大半,剩下的日子就算在府里,也不那么难熬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园子里补得太好,江寒之这段日子气色都好了不少。
皇帝说话算话,真指了个太医给他,每隔五日便会去府中替江寒之诊脉,并给他开了一些食补的方子。
为此,江父亲自去了一趟宫里谢恩。
暑天过了大半,眼瞅着离学堂开课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江寒之才想起来先生布置的功课还有好些没来得及写。
于是两人只能收了玩心,开始废寝忘食地补功课。
“累了就歇会儿,剩下的我帮你写。”祁燃说。
“啊?”江寒之一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不好吧?”
“你字写得好,不用练,我正好多练几张。”
“那多不好意思……”
江寒之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却将手边剩下的纸都推给了祁燃。
当日黄昏,江父回府时带来了一封祁燃的家书。
祁燃拿着家书并未当场拆开,而是回到住处之后才打开看。
江寒之怕他家里有什么事情,便跟着过去看了一眼,进门时恰好看到祁燃坐在椅子上发呆。
“祁叔叔和婶婶都还好吧?”江寒之问。
“嗯。”祁燃点了点头。
江寒之走到他身边坐下,问道:“想家了?”
“有点。”祁燃抿着嘴,看起来有点落寞。
江寒之刚入营那会儿,也体会过这种感觉,是以非常理解祁燃的感受。人长大到了一定的年纪,总会经历这种分别。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便伸出小手,在祁燃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祁燃被他这小大人似的举动逗笑了,伸手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颊,惹得江寒之差点翻脸,非要按着人再捏回去。
两个少年这么一闹腾,那点离愁别绪总算是散了大半。
“走,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江寒之拉着祁燃出了府,连晚饭都没顾上吃。
今夜,京城很是热闹,满街灯火辉煌。
江寒之带着祁燃穿街过巷,最后去了河边。
“这么多人,他们干什么呢?”祁燃问。
“放河灯啊,你没放过吗?”江寒之道。
“今天也不过年,放什么河灯?”
“今天是七月初七,乞巧节,也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
七夕竟然也放河灯,祁燃倒是头一回听说。
“以前也不放,这几年才开始盛行的,京城人爱凑热闹,凡事能称得上是节的日子,都会有人放河灯,图个吉利。”江寒之去街边挑了两盏河灯,让祁燃付了钱。
两个少年在河边排了半天的队,好不容易把手里的灯放了。
“祈福了吗?”江寒之问祁燃。
“哎呀,光顾着放,忘了。”
江寒之无奈,只得安慰道:“无妨,我祈求国泰民安,亲人康健。咱俩如今算一家的,匀一半给你,算你也一起祈福了。”
河边灯火璀璨,映在江寒之软乎乎的小脸上,让人看着很想捏一捏。
祁燃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开口:“洄儿弟弟,明年七月初七,咱们再来放灯吧。”
“行啊。”江寒之点头:“京城放灯的节可多了,上元节,中秋节,端午节,清明节,中元节……你要是喜欢,都可以来。”
祁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