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
许俊生得意的笑了笑,“没错,就是这么回事儿。” 林雨珍偷偷瞪了他一眼,解释道,“前几年,高考考题相对容易,我是运气好,凑巧赶上了,来,大家都吃菜啊。” 她不知道,她这番话,又精准打击到了饭桌上的一个人,一个姓孟的业务经理,是另一家外贸公司的。 孟经理也是下乡后返城参加了高考,只考上了一个普通本科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一家工厂,去年辞职进了外贸公司。 他笑了笑,说,“林县长,您有所不知,我也是七九年参加的高考,我的感受跟你不一样,我觉得特别难。” 牛副县长说,“这就是会者不难,难者不会。” 很快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闲扯了一阵,马铭远又问道各种字画的价格,林雨珍说, “字画每平方尺五块,木版画三块,剪纸五毛。不足一平方尺的按照一平方尺报价。” 按照这个价格换算出来,一张四尺三开的画十几块钱,同等大小的木版画才八块多,剪纸一般不很大,基本就是单价五毛一张了。 李增旺说,“原来咱们文化馆的字画这么便宜啊,我家有几幅木版画,谁见了都说好看,我拿着当个宝贝似的,才值这点钱啊。” 牛副县长瞪了他一眼,“这字画是艺术,能只用钱来衡量吗?” 马铭远一听却觉得贵了,“林县长,这木版画是挺别致的,可我今天请教宋馆长了,可不就像咱们老祖宗的印刷术吗,先刻好模子,上了颜料,然后拓出来的,对吧?” 林雨珍说,“马经理,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看着挺简单,做好不容易的,比如最普通的写字,不要看有的人写一手好字,说不定人家背后花了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功夫呢。” 马铭远的字就写得很不错,的确是从小就练的。 他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那倒是。” 林雨珍又说,“就这种木版画,你们运到国外,怎么也能卖五美金了吧,五美金都折合人民六十多了!” 李增旺啧啧两声,“还真是美国鬼子有钱啊。” 林雨珍说,“咱们国家迟早也会非常有钱,咱们起步晚,不过一定能追上的。” 牛副县长也说,“那肯定的了,咱们社会主义才是最优越的。” 黄叶铭和李增旺很爱谈论这种问题,两个人一唱一和痛批了好一阵资本主义的腐败和落后性。 这顿饭吃完,已经八点多了,两个县办主任把所有人都安排住进了县政府招待所,小陈说,“林县长,另外开了房间,两个孩子都睡得特别好。” 林雨珍和许俊生进去看了看,兄妹俩头碰头睡得正香呢,孙嫂虽然也累了,但她并没睡,而是坐在旁边看着。 这招待所的床太窄了,她怕孩子们一翻身掉下来。 孙嫂压低声音说,“你们都忙了一天了,都回去歇着吧,我看着行了!” 孩子们一挪动,说不定就行了,倒是不好,可也不能一晚上盯着啊,林雨珍叫来服务员,从别的房间找来几把椅子,把床两边都围起来了。 “孙嫂,你也上床休息吧,有事儿去隔壁叫我,我就在隔壁。” 孙嫂点了点头,“成。” 林雨珍住的房间,是招待所不多的套房,里面卧室也不大,和其他房间一样,摆放了两张床,就是外面多了一小间,有桌椅之类的,可以用来办公。 一进门许俊生就抱住她了。 林雨珍不得不提前警告,“这可不是在家里啊,什么都不方便,你别太过分。” 许俊生亲了亲她的脸蛋,说,“成,你的地盘听你的,我知道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林雨珍刚给文化馆打完电话,马铭远和另外两家经理来找她了,马铭远问,“林县长,就文化馆那木版画,一共有多少?” 林雨珍问,“你想要多少?” 马铭远嘿嘿一笑,“展厅里一共有五十多幅木版画,还有没有别的?” 林雨珍说,“有,现在保存完好的模板,有一百多种不止。” 马铭远回答,“这公司的生意我肯定做不了主,我的意思呢,是先拿点样品过去,让领导看一看,如果可以,再大批量进货。” 孟经理也说,“对,是要先拿点样品过去。” 林雨珍说,“可以啊,样品也按照正常价格购买就行了。” 马铭远笑了笑,“林县长,您就不要坚持昨天的价格了,实在太贵了,我们都打听过了,这木版画哪有那么贵,也就三五块钱,剪纸就更便宜了,也就两三毛钱,何况我们还一下子买那么多。” 林雨珍叹了口气,“马经理,你说的没错,以前的确是这么个价格出售的,但是你们也看到了,青县什么样,文化馆什么样,这里的老百姓很穷,文化馆也特别穷,穷到什么地步,连笔墨宣纸都快买不起了,你们平心而论,几块钱一张画,真的贵吗?” “木版画看似简单,实际工艺非常复杂,还有那剪纸,那可不是平常老百姓剪个窗花那么简单的,都是有人物,有情景,这是一门艺术,就五毛钱一张,你们还嫌贵啊?” “要不然算了吧,我再找别的关系,我也有留美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