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
紧掏出三十块钱,不好意思的说,“林县长,上次我没认出来您,抱歉啊。” 林雨珍没收钱,说,“这是应该的,我也不能白拿你们的作品,我正要问你一件事儿,宋馆长有没有定下具体的价格?” 他们文化馆倒是因为这个专门开了一场会,但最后也没能敲定。 卫兰摇了摇头。 林雨珍立即说,“你现在赶紧去展厅,告诉宋馆长,让他暂时不要谈价格。” 卫兰进去的正是时候,马铭远看好了剪纸和木版画,正在问宋馆长价格呢。 这年头的字画,即便作者是有点名气的文人画家,在琉璃厂一般也都是按照一平方尺多少钱出售。 一幅差不多大小的,价格大概在十五到二十左右。 青县文化馆和琉璃厂不能比,一张字画也就三五块钱,剪纸是三四毛钱,去年有人上门来买,给的价格更低。 主要是年底想换点钱给职工们发点福利。 宋馆长心里很矛盾,他想报的高一点,但又怕把平城来的客人给吓跑了,但要是还像以前那么低,他又有点不甘心。 马铭远反复问了两遍,他也没说出个具体的数字,还好卫兰一溜小跑进来了,及时把林县长的话传到了。 宋馆长一听心里就立马有谱了,十分坚定的说,“马经理,不好意思,我们文化馆是林县长分管的,价格必须跟她谈才行。” 马铭远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其实他早看出来了,这老头就是个土包子,这些画这些剪纸都非常好,但肯定能以很便宜的价格入手。 没想到竟然失算了。 不过,即便以高一点的成本,其实也没什么,在西方国家的认知里,东方文化,尤其是中国文化是带有神秘色彩的,木版画和剪纸,指定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此时,林雨珍正好从外面进来,马铭远迎上去,说,“林县长,刚才宋馆长说,所有的价格都要和您谈?” “马经理,现在就着急谈价格了,这个不急,现在都五点多了,我已近让人安排好了,一起去吃个便饭吧。” 牛副县长全程都在现场,却一直都没什么存在感,这会儿也笑着说,“对,一起去吃个便饭再说。” 两个副县长都发出邀请了,再啰嗦就说不过去了,马铭远笑了笑,说,“那就多谢二位县长的美意了。” 青县的国营饭店破破烂烂的,像样的私人饭店更是没有,倒是有一家小馆子炒面做的十分不错,但环境太差,只能还去了县政府。 这事儿是黄叶铭办的,他笑着说,“牛县长,林县长,食堂那边菜都做的差不多了,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人太多,小隔间坐不下了,只能临时在外面设了一个大桌,堪堪坐下了所有人。 这次上的是八菜一汤。 还专门为两个小朋友做了肉丸子,诚诚和圆圆一人吃了一碗,吃完就没有那么精神了,都有点蔫蔫的。 这是累了也困了,虽然中午在车上睡了,到底睡得不踏实。 县办主任李增旺说,“林县长,你赶紧带着孩子去招待所休息吧,这边的事儿还有牛副县长呢,明天我如实给您汇报。” 孙嫂立即放下筷子,说,“不用不用,我过去就成了。” 和她同时站起来的,还有张历城,他笑着说,“诚诚,舅舅背着你好不好?” 张历城经历了一个很胖的阶段,的确挺有派头的,似乎比许俊生看起来更像老板,可后来他察觉到了,胖了各种不方便,费衣料不说,走个路都喘,虽然每天点心还照吃,但也跟着许俊生一起锻炼了。 他本来就是个挺壮实的人,现在更是了。 诚诚一听,立马来精神了,“好!” 张历城和孙嫂各自背了一个孩子,由小陈领着,开车去了招待所。 李增旺又夸道,“这两个孩子可真听话。” 林雨珍看他不顺眼,听着不顺耳,笑着说道,“诚诚和圆圆,一般的小孩的确比不上,他们才六岁,会背的古诗有三百多首了,常见字都认识,不少也都会写,千以内的加减口算很熟练,乘除也算的很快。” 李增旺没再继续说话,倒是把马铭远惊到了,“真的?” 他也有个六岁的儿子,会背的古诗最多十首,还磕磕巴巴的,至于算术,十以内的加减都没弄明白呢! 许俊生得意的说,“那还能有假,不信赶明儿你考考他俩!” 以前,他特别喜欢在各路朋友面前炫耀自己的两个孩子,林雨珍觉得这样不太好,诚诚和圆圆或许算不上天才,但肯定无限接近天才了,拿这样少见的孩子跟一般的孩子比,有点太欺负人了。 保准一打击一大片。 对人,还是宽和点比较好,何必呢? 所以这一路上,诚诚和圆圆除了吃就是睡,没有任何表现的机会。 许俊生瞅了一眼老婆,又说道,“你们可能都不知道,你们林县长,当年高一上完就下乡了,下乡回来复习了一年,就考上了平大。” 在场的人都颇为意外,马铭远更是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牛副县长笑着说,“难怪两个孩子那么聪明,原来是随了林县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