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
士是做什么的,哪儿的人?”
“俺...”祁广不知道该如何说,模模糊糊道:“俺就在附近住着,砍柴为生。”
“你一人砍柴做生意?”周老汉问。
“嗯,就俺自己。”怕连累隋宁远,祁广什么也不敢多说。
周老汉听了他这话,咧开嘴笑了,那脸上的褶子皱起,红光满面道:“恩公,我周老汉一辈子跟木头打交道,知道这阳城县的行情,卖木柴卖不上什么大价钱,何况还是你这样的散户。”
“嗯。”祁广应了声,不知他这是何意。
大儿子周福看见自家老爹如此模样,心领神会,抬手勾着祁广的肩膀道:“壮士,我爹的意思我明白,他是看你天生神力,想雇你当伙计,跟我们干嘞?”
“入伙?”祁广没明白,但是看着面前这几人,虽然身上沾满松油碎屑,不大整齐,但个个脸颊圆润,身强体壮,倒是不愁吃穿的。
周老汉拉着他,指了指刚才儿子们来得方向,说道:“咱们阳城县地处最北,向北连着北疆,漫山遍野都是松木,这松木咱们看来不值钱,但若是运到南方去,立马就能翻一倍卖,是个油水充足的买卖,因着,松江府有几家做漕运的掌柜便会包一条船,再雇咱们这些人帮他伐木装船,我们一家就是做这个赚钱的。”
“赚得多吗?”祁广来了兴趣。
“多,漕运的水船就停在松江府的码头,掌柜要求咱们砍了树,用牛车拉过去卸货装船,一次干一个月,等到货船装满了就结银,这么一来一回,就能赚四十两银子。”
祁广微微瞪大眼睛,四十两银子,若是靠他和隋宁远卖柴火这么赚,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赚回来。
“我岁数大了,如今也是力不从心,家里正想雇个活计来填补人手,但找了几个都跟瘦猴似的,力气小不说,还偷奸耍滑不肯干,今天一见壮士,我就觉得是个踏实老实的人,才问问壮士愿不愿意跟着我们周家干。”周老汉用手指捋了捋胡须,朝他比划。
“十两。”周老汉道,“你若是跟着我们干一趟,我给你十两银子,跟我三个儿子们同样的收入,壮士看看,我这诚意可够不够?”
“俺这...”祁广被这十两银子的数目说的心动不已,若是他真能入伙周老汉一家,一个月就能稳定赚回这么多银子,也省的隋宁远辛苦奔波,还能给家中添补不少。
但...他这身份不宜多多露面,没有身份牌,也没有登记户籍在册,到时候真被官家盘问起来,又是麻烦事。
“俺得回家商量商量。”祁广最后道,“若是家里人同意了,俺才能回话。”
“那也行。”周老汉看他虽然强壮,但愣头青一样,年岁不大,以为要跟家中长辈商量,便也点头同意了。
“我们一家最近几天都在这,你若是决定好了,就来此处找我。”周老汉嘱咐完,在儿子们的搀扶下走了。
临走前,大儿子周福还回头对祁广道:“壮士,这机会难得,换了旁人我爹不会开这么高的价格,你再考虑考虑,真错过了真就没这个机会了。”
祁广道了谢,回到他自个儿砍的松木边上,刚才耽误了时辰,今日肯定是砍不了多少木材,索性放着明日再说。
松木倒了,地上落下大大小小的松塔,祁广挑了几个饱满的,用衣服兜了装着,打算回去给隋宁远当个零嘴吃。
回到家中时,隋宁远的身子又不大好,早上放着的糖水蛋一动未动,见他进来,隋宁远扯了个虚弱的笑,说道:“辛苦了。”
“主人家又觉得不大好?”祁广忙上前,给他倒了一碗水。
“嗯,反反复复,一贯如此。”隋宁远又咳嗽起来,说道:“我先歇会儿,一会儿若是起得来,我就去阳城县卖柴,若是起不来,今儿也只能算了,对不住。”
隋宁远咳嗽几声,恨自己的身子不行,他只觉得对不起祁广,人家天天天没亮就出去劳作辛苦砍柴,他只需要背着柴火出去卖就是了,却还三天两头去不成。
祁广若是没有他这个拖累,现在赚得钱应该也不少了。
那汉子蹲在床边,仔细替他掖了被子,脸上并没有恼火和烦躁,他瞧着隋宁远毫无血色的脸,心肠更软。
祁广默了默,将今天遇上周老汉的事情全部告诉隋宁远,且看主人家如何给他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