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了后头刑车。
“那奴婢便先行告退。”慎慢条斯理地朝方临渊又行了礼,说道。
方临渊还了他礼。
目送东厂众人上马,眼见后头囚车也缓缓开了。方临渊看向站在囚车里孙白,不忘提醒道:“别忘了我说话,无不言,自有江南百姓公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光顾看孙白反应,却没看见,身后翻身上马慎,接夜色朝远处某个方向微微低了低头。
傲阴沉鹰犬,唯独面对主家之,才会露出这样姿态。
——
东厂鸽子比方临渊早刻钟抵达怀玉阁。
死人嘴里都能被东厂撬出东西来,更何况满怀仇恨孙白和贪生怕死冯翰学。这两人好端端地送进东厂天牢,要不了夜,直指江南党脉京官口供便能尽数吐出来。
至于物证……
但凡银子流动,不会留不下痕迹,更何况赵璴早有准备,他们银钱往来、花销、以及诸多私人产业,早就在东厂监控之中了。
鸿佑帝不用东厂好处便在此显现出来了。毕竟满东厂闲人仍鸿佑帝养,却有间给赵璴办事。
赵璴那张字条放进了银烛跳动火焰里,火苗跳跃间,他听见外头传来通报声音:“侯爷来了。”
后点灰烬落在红木案上,赵璴衣袖轻轻拂,便四散得不见踪影了。
方临渊脚步声随即响起。
赵璴衣袖也收拢起来。
柔软丝缎翻飞之间,恰好跳跃烛火照到了那儿。只见赵璴掌心上有道泛红压迹,指腹之中,还有条纤、利器划出血痕。
像情急之下掷出暗器,不慎划伤。
但只瞬,软红丝缎广袖便被他另只手压了下来。层层堆叠覆盖,当即便那片痕迹全然掩住了。
——
方临渊回到府上,已后半夜了。
怀玉阁中还亮灯火。
想来也。能今夜及地派慎前来抓人,可见赵璴今晚也没有休息心思。想到孙白口口声声地怒骂和冯翰学只求死惊恐,方临渊没多犹豫,便进了怀玉阁门。
守在门外侍女都在盹,见方临渊来,连忙起身给方临渊行礼。
方临渊却只摇了摇头,说道:“不必,我自己进,你们休息吧。”
那侍女连忙入内通报了声,直至推开门方临渊送进,才又替他掩上了房门。
进卧房,方临渊就看到了坐在软榻上赵璴。
他头发披散在肩上,寝衣外只披了件红缎衫子,正坐在灯下平静地翻手里书册。城外彻夜不眠,东厂囚车碌碌地驶过京中街,便连城中百姓都听见动静,从窗里探出头来看热闹,唯独赵璴,平静得像什都没发生似。
但偏他这个平静人,却掌控局面那个。
方临渊实有些佩服赵璴,在他对面坐下,便开口问道:“今天城外抓那些圣莲教人,你早道他们在那里?”
便见赵璴放下书册来,尚未应声,先从旁侧拿起了只空玉杯。
他边朝杯中倒茶,边应声道:“你怎道?”
“方才出城来慎,我便猜你派他来。”方临渊说道。“这样及,你定早有准备。”
赵璴玉杯放在了方临渊面前,说道:“也不算。”
毕竟事发今夜,确在他预料之外。
方临渊闻言点头,接过杯来:“那,孙白所说苏州府冯翰学贪污赈灾粮款,当真确有其事了?”
却见杯中茶触之温热,不烫也不冷,竟像提前晾好似,当真他来得巧。
方临渊仰头喝尽了那盏茶,便听赵璴说道:“他不过个马前小卒。”
方临渊听见这话,不得问道:“牵涉很广吗?”
赵璴看向他,没有出声。
但方临渊自己也能想明白。他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赈灾粮款不小数目,他吞下那些钱,恐怕也为了给自己买前程。”
赵璴嗯了声。
方临渊神色愈发沉了。
“我道水清无鱼,但他们贪污这样放肆,真不怕东窗事发吗?”他说。“也幸而圣莲教捉拿了冯翰学,甚至路他带到了京城来。否则此案不明不白地平了,到头来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