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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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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邢暮也不知道宁培言为何笃定她会头疼,这么想给她按一按。

“我没事。”她抓着男人的手塞回被里。

“你真不累吗。”沉默一会,她又问了一遍。

这下轮到男人沉默,他从邢暮手中抽回指尖,小心翼翼的翻过身,背身对着邢暮。

主卧的床很大,可宁培言却离她有些距离,弓身蜷在一角,占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地方。

感受到男人情绪莫名低落,邢暮抿了抿唇,只说了句。

“早些休息吧。”

孕期的Omega本就多眠,何况经历了场情事,身上疲惫酸软,困意很快席卷而来。

只是睡前,宁培言迷迷糊糊

() 想了很多。

当年的他,是真的抱着诀别的心,和邢暮说出那句‘别原谅我’作为道别。

宁培言也没想到过自己会再睁开眼,剧烈疼痛席卷全身,连呼吸都牵扯五脏六腑,动一下都不能。

他无法睁开眼,却能感受到每天都有一人来自己身边,偶尔替他擦擦身子,说说话,虽然他也听不见说了什么。

只记得声音很温柔,那双手也很温暖,很像他只存在记忆里的Omega母亲。

宁培言能颤颤睁眼时,只看见一个黑发黑眸的男人坐在床边,他唇瓣动了动,不知道自己喊了什么。

就见那男人愣了愣,随后别眼偷偷摸了泪,那双温暖的手摸了摸他的脸,对他说,“好孩子,受苦了。”

后来宁培言才知道,男人是邢暮的父亲,南念。

有那么好的父亲,怪不得小暮看起来那么天真自由,无忧无虑。

宁培言那时候才十四岁,南念是他遇到过最和善的长辈,躺在病床上时也曾偷偷幻想过,如果他也有像南念一样的父亲就好了。

也正因如此,今夜被南念听见那三秒,才让他觉得异常羞耻。

后来宁家把他带了回去,似乎他身上还有什么研究价值,来了很多穿着白大褂的人,喂他吃些很苦的药。

好在,他没有死。

一切都熬过来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但是今夜,宁培言不愿去想。

睡梦间,感觉有人替他掖了被子,宁培言无意识朝那个方向靠了靠。

*

亦如医院陪护那几夜,邢暮看着宁培言陷入沉睡,蜷缩的身体逐渐放松,男人呼吸很轻,半张脸陷进软枕里,露出的一只手抓着被角。

安静且无害。

邢暮无声起身到阳台,夜风吹散最后一丝酒意,神情一片清明。

女人看着窗外植被,指尖习惯性掏出一旁的烟,打火机亮起那瞬,她回眸瞧了一眼屋内。

隔着玻璃,她看见男人仍在沉睡,随着呼吸,露在被外的胸膛缓缓起伏,露出些许暧昧红痕。

火苗已经熄灭,邢暮沉默着合上打火机,将烟塞回盒子里,从兜里翻出颗糖嚼着,聊胜于无。

不是忽然失去烟瘾,只是宁培言今夜睡她屋里,再回去身上一定会沾染烟味,怕是会熏到男人。

本来怀孕就没胖多少,再孕吐可就不好了。

邢暮收回目光,又一次看向终端。

赵医生给她发来体检报告里,宁培言人间蒸发了三年,十七岁转变成高阶Omega,要说没有药剂的功效,任谁也无法相信。

她身上关于针剂的后遗症已经显现,那宁培言呢。

越来越严重的夜盲症、病后莫名改变的容貌、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还有那所谓的高阶血显孩子,是药剂的结果,还是单纯的基因彩票。

并且邢暮现在能确定,宁培言确实是追着她来的,不是为了别

的什么,而是为了她这个人。

得到这个结论的时候,邢暮也觉得有些荒谬,甚至难以理解。

她并不觉得小时候的友谊会支撑永久,可事实是,宁培言确实为她牺牲过一次。

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愧疚或是别的,她都会照顾宁培言,她的小草哥哥。

翌日清晨。

邢暮起来时,床侧的男人还在熟睡。

昨夜似乎累坏了他,怀里抱着被子,身上裹的还是邢暮的睡袍,可是唇角却勾着一抹极浅的弧度。

似乎梦见什么香甜的梦。

邢暮看了一会儿,无声离开房间。

在一楼浴室冲了澡后,女人走到厨房拿出三明治。

看着终端几条未读简讯,在回复莱格的关切询问后,她翻到昨夜那通被紧急切断的通话。

想了想,邢暮还是编辑了简讯,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告诉了父亲,包括他要升级辈分的事。

在简讯发出不到一分钟,南念的通讯很快过来,对面似乎一晚上没睡,就在等女儿的这通简讯。

“小暮,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话里的男人不同往日的温润,他言语急切的询问着关于女儿的事,怎么上次回来还好好的,这么短的时间发生这么大的事,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南念虽有心结,可他确实一直关心着女儿,就在前些日子,安林公爵还说军部有一位长相性格都不错的副官,想要介绍给邢暮。

当时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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