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重完整归还给舞台了。
田云欣大概怕越接近杀青那一天、舞者状态越难集中,所以把最重离别戏份都放在今日。
接下要拍,便穷小子年老后一场戏。
柯蘅换装用间有久,最后从移动衣室钻候,轻捻唇边一抹银白胡子:“老夫帅么?”
“哈哈太帅了蘅姐,就你这颜值,就算老了也绝对个帅老头!”
柯蘅笑一个个过去,目光落在安常身上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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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常主动扬起唇角:“挺帅。”
“别笑了。”柯蘅擦过她身边压低声:“以前也总笑,没用。”
她走到镜头边,南潇雪已在那里候场。
“雪姐,一部《青瓷》演完,真挺服你。”
南潇雪眼都不眨:“这当然。”
柯蘅挑唇:“你真……”
傲得烦人,偏又傲得令人服气。
“其实没想到你能这么入戏。”
南潇雪顿了顿,眸色转淡:“嗯,为了效果。”
“为了效果?”柯蘅笑一声:“好吧,为了效果。接下,就看你怎么戏了。”
“你觉得不了戏?”
“别啊。”柯蘅哪怕老年妆满脸皱褶,一笑起还满眼艳:“你自己。”
这田云欣在监视器前喊:“准备,开拍!”
这穷小子年老后一场戏。
她精魄所救,在战乱年代留下了一条命。精魄为她挡下了侵略者一枪,奇迹般,作为本体瓷瓶一没破裂,侵略者亲眼目睹,吓得目瞪口呆,只道有鬼,根本不敢再抢夺。
只有穷小子知道,其中寄存精魄,已魂飞魄散了。
从此,瓷瓶便成了一件再无魂灵普通古物。
战争结束后,穷小子把瓷瓶捐给了博物馆。而随年头好起,她人聪,又肯努力,逐渐成了一名成功企业,终生未娶,每逢周末便到这博物馆流连。
现在她已身患绝症,腰也佝偻,背也弯曲,不想用过度医疗方案折损自己尊严,只想平静走过剩下日。
生命最后刻,她与以往每一个周末无异,到博物馆橱窗前,一双昏花眼在看到那只青釉瓷瓶瞬间,焕发些神采。
精魄还她记忆中模样,在博物馆内,环绕她身边翩然起舞。
然而那只她幻觉,随一群孩子跑过,精魄如一个美丽却虚幻肥皂泡,“啪”一声破裂,什么都不剩。
一个女孩她:“爷爷,你怎么总盯这瓶子看呀?”
自己也盯瞧了瞧:“好像没什么特别呀?”
穷小子道:“你仔细看看,不觉得它很像一位穿瓷青色旗袍美人吗?”
女孩又瞧一眼:“看不,没觉得。”
风一般又跑走了。
只剩穷小子一个人站在橱窗前,笑了笑,手中拐杖一松,一头栽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