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下。
“雪姐，可以去候场了。”
“了。”
南潇雪走到镜头外站定，往逐渐围拢过人群中又望了眼。
安常混在里面。
眼神里茫然逐渐消退，素清冷混一倔盖上。
南潇雪识到，如果她不主动找安常说这事话，安常永远不会开口。
拍完这场戏，南潇雪让倪漫把安常叫过。
安常站，她坐，因方跳舞了汗，此肩上披张薄毯，双手捧保温杯里装满热白开，飘氤氲热气。
身为舞蹈演员，身体就自己最重要武器，必须小心照料。
安常盯杯中不断冒热气，飘飘荡荡往上移，一直移到南潇雪下巴，眼神又落下去，去追杯口重冒一丝热气。
就不肯看南潇雪脸。
因为经常要商量镜头事，她俩这么相对，倒并没显得太突兀。
很多人匆匆从她们身边跑过，瞟一眼，眼神又很快飘走。
移动衣架滚轮声。挪碳素灯拖动电缆声。搬动滑轨刮擦声。
片场狂乱大提琴，她俩之间越绷越紧却始终没用到那根弦，吊人神经。
直到南潇雪开口：“这件事……”
可笑现场真太吵了，她根本听不清南潇雪说话，不得不凑近一步：“你说什么？”
南潇雪顿了顿。
她想过今晚散场之后再跟安常说。
在安常静谧卧室，或者她民宿房间。
但总觉得那样环境难开口，片场嘈杂反而给她一些底气——
世界这么忙乱，情绪上事，不就不算太大事？
她指指旁边倪漫跟她对剧本常坐一张小凳，安常看了眼，坐下了。
这样两人离得近一，她说话也不至于太过费力。
安常为了遮盖耳后吻痕，这两天头发披，微埋头，露中间雪白一条发缝。
让人想起夏天断开脆生生莲藕，又或者莲子去芯剥开内里，又或者粉糯糯菱角，一切清甜水生植物。
安常浑身都透这样干净。
南潇雪定了定神：“这件事就算不说，你应该很快也会知道，但想了想，还亲口告诉你比较好。”
安常白色帆布鞋尖在地面摩擦一下。
安常多聪啊。
早都白了。
南潇雪还讲：“柯蘅下一部电影，合同那边了题，必须提前半个月开机。”
“本《青瓷》还有六天拍完，但柯蘅三天后就要无缝进组，所以和田导她们商量了下，还好，剩下们俩对手戏，稍微赶一赶，三天之内也能拍完。”
“刚好商淇三天后在邶城也有个重要合同要谈，所以……”
安常仰起面孔轻笑了下：“所以你和柯老师一起提前杀青，然后，你们就都要走了。”
南潇雪没什么表情：“你笑什么？”
安常眸色凝了凝，那抹笑却还缀在唇边。
“你笑什么？很开心么？”
安常吐一口气：“那你要怎么样？开口让你留下么？”
“开口让大星，一辈子留在这守旧落后小镇么？”
南潇雪反：“那你要怎么样？”
这有舞者匆匆跑过她们身边。
南潇雪为了进一步压低声而微微俯身，凑近安常。
说话间往下压下巴，清冷声线如幽深寒潭，一切情绪暗涌波澜，沉浸其中人能感知：“如果开口让你跟一起走，难道你会愿？”
安常沉默。
这牟导快步走：“南老师，能商量下最后那几个空镜么？”
南潇雪调整了下呼吸：“好。”
安常心想，这南潇雪。
无论情绪如何跌宕，舞剧效果永远她心中第一顺位。
安常也不知该不满这样南潇雪，还崇敬这样南潇雪。
她这样犹豫而纠结普通人，总容易自己情绪裹挟。
所以她不再修物了。
而只有南潇雪这样人，无论怎样，都会一往无前站上舞台。
安常盯她和南潇雪鞋尖，一和导演说完了事，分而走向南北相反两极。
她该把这样南潇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