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除秽

跟着安倍晴明看完星星后, 清少纳言和藤原时平就回去了。

关于星星所预示着的灾难, 会是洪水或是瘟疫？又或是朝中不稳？

虽然无从得知，清少纳言还是尽量做好了准备，因为现代看过不少的灾难片，清少纳言想的是多囤一些粮食和生活用品。

如果真的是人力难以抵抗的天灾, 那么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到了二月份的时候, 离宁子皇后的预产期还有一个月，宁子皇后按照女子不能在皇宫生产的惯例回到了私邸。有藤原时平加派的人手和贺茂氏的阴阳师保护，清少纳言也不很担心。

二月下旬的一天晚上，还是万籁俱寂的时候。

几道阴影划过了天空中的明月，在地上掠过了几道影子。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也在隐蔽的角落接二连三地响起，最终又消散在了夜晚中。

清少纳言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主君，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只是我们发现一些东西, 觉得应该现在就通知你。”

三日月宗近的声音隔着拉门传了进来。

“好，你们等我一下。”

清少纳言从被窝里面爬起，把烛火点亮，看着被挂得整整齐齐的十二单，一瞬间很想披着被子出去。但他只是随意披上了几件, 撩拨了一下头发就出去了。

“怎么缘侧的木板上都是湿的。”

清少纳言刚打开拉门就发现了异状。

“我们刚刚还杀死了几只冒犯进来的小妖怪，尸体暂且放置在了庭院里。”今剑的本体上面还沾着血迹，他的身体就好像是依靠着本体才站立住的样子, 面庞也比往日红一些, “好像有一些是水生的妖怪, 不知道怎么也爬了进来。”

“你怎么了？”注意到今剑的异常，清少纳言摸了摸今剑的脸，发现他的脸庞格外得烫，“你看起来很不对劲，付丧神也会发烧吗？”

“没关系......我只是觉得有些闷，很快就会好了。”

清少纳言不清楚付丧神的身体状况是否和人类一样的，就看向了三日月宗近，只见三日月宗近摇摇头，做出了噤声的姿势。

恐怕今剑的情况比他说的要糟糕得多呢。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晚月亮出来的时候今剑就是这样子了，然后外面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真的非常对不起，明明是这个时候，我非但没能用最好的状况去为主人解决问题，反而是这个糟糕的姿态。”今剑夹杂着强烈自责的语气中，濡湿睫毛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还请主人不要在意我，先着眼于眼下的状况吧。”

“刚刚我去门口看过了，发现外面的街道上有人类的尸体，还有在啃食着尸体的恶鬼。我将他们赶走了，但恐怕……平安京现在已经被妖怪入侵了。那些妖怪全凭本能的**在行动，一片乱套。”

小袖之手穿着来的时候那一身利落的衣服，布匹构成的双手垂落在地上，竟是一副战斗的姿态。

“我的兄长呢？”

“小乌丸已经去叫了，这种时候大家还是聚在一起比较好。”

三日月宗近只穿了一件单衣，他拿着提灯，走在前面把大家带到了正厅中，小乌丸和藤原时平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你的意识还能保持清醒吗？”

今剑到了正厅时已经有些站不稳了，他坐下来后就闭上了眼睛，身体随着较大的呼吸幅度起伏着。在清少纳言呼喊过后也没有反应。

“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小乌丸摇了摇头。

门外又忽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见没人回应敲门的人开始用力踹门，一边踹一边喊着：“我是源氏的阴阳师，清原参议和清少纳言在的话就请开门吧！我们是阴阳寮中派来护送两位大人的！”

清原辅言闻声去开了门，门口的阴阳师看见了他后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色，“今晚不知道为什么发生了异常的百鬼夜行，在平安京为非作歹。阴阳寮里面的人手不够，所以紧急商议后决定先将各位大人集中在宫廷中进行保护，其余的阴阳师都去驱除妖物。两位大人快和我进宫吧。”

现在最好的处理方式当然是去宫廷接受阴阳寮的统一保护，只是......

清少纳言看了一眼意识不清的今剑，还有小乌丸他们，与清原辅言对视了一眼，在清原辅言微微睁大的眼睛和即将说出口的拒绝中抢先说了出来。

“拜托了，这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清少纳言恳切的眼神凝视着清原辅言，转过头对阴阳师说道，“那么就请你将我的兄长大人送走吧，我是不会走的。”

阴阳师愣了一下，“为什么？现在不走的话那些妖物随时都可能威胁到大人的生命，况且再往后我们很难再抽出人手来了，清少纳言你是认真的吗？”

“现在已经过了子时了吧，今天是我的物忌（1），按照惯例应该是整日待在家中闭门不出抄写经书的。在物忌出门的话可是会招致灾祸的。”

“可是—”

“或许我的物忌指的就是今天的异状呢。如果出门的话说不定会遭遇更大的灾祸。”

“就算是大人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