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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宁缓缓没入浴桶中时,只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唔……好舒服,淋雨可太难受了。”
阖眸靠在桶边,她脑子里又浮现出那道浑身湿透的挺拔身影,心底缓缓漾开一阵涟漪。
她不由地想,这样坚毅硬朗的儿郎,果然最能俘获人心。
水眸徐徐睁开,绥宁盯着头顶的白雾瞧了会儿,直起脖颈道:“本宫吩咐的,可都办妥当了?”
菡湘正围着浴桶洒花瓣,闻言,连忙道:“殿下放心,北雁昨日已将食材采办完毕,今儿一早就同大厨一块儿送来了。”
绥宁点了点头,眸中腾现跃跃欲试。
说来还得感谢这场及时雨呢,都用不着她略施小计,便能将人困在此地。
精精致致地将自个儿洗得香喷喷,绥宁擦干身子,让菡湘替她涂养肤露。
“腋下,脚趾缝,这些地方都别忘了。”绥宁仔细交代。
白皙玉躯,立在烛光下皛皛发亮,比之天山雪莲还要曼妙三分,菡湘只瞟一眼,就觉这大抵便是普天之下最妖娆的姿色。
“殿下,奴婢觉着,您是在暴殄天物。”菡湘细心抹着,一副惋惜模样。
绥宁不由失笑,用眼神剜她道:“你这丫头,对他有意见是不是?”
“那可不嘛!”菡湘性子直,向来有话就说,“也不瞧瞧他对您是个什么态度?”
心下正想着那人,绥宁此刻便愈发收不住唇角。
美眸流盼,她揶揄道:“好啦,你跟个和尚较什么劲?”
闻此一言,菡湘也是不由得“噗嗤”一笑,忙道:“是是是,那便坐等咱们殿下降服这尊大佛!”
约莫日暮时分,雨势转小,但淅淅沥沥的,也不知何时才会停。
自被浓云笼罩的天幕收回视线,李承煜方想吩咐属下准备晚膳,转身之时,绪风恰好迎面而来。
“将军,好消息!今儿个可以给兄弟们加餐了!”少年挑了挑眉,满脸的兴高采烈。
他本也想着该备膳了,可谁知后院的庖厨里早就菜香四溢。
“长公主殿下可真是天仙下凡啊,居然早早就让金玉楼的大厨在此备菜,只等着犒劳咱们虎豹骑!”
“不过啊,自然都得是多亏了您的面子,咱们才能有此口福。”抱了抱拳,绪风表示感谢。
李承煜多少有些听呆了,这丫头还当真总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小脑袋瓜里的歪点子层出不穷。
并未发表意见,他沉默以对,任由她折腾。
可小半个时辰后,当那一桌跟着一桌的名贵菜肴搬上来时,男人还是变了脸色:“竟如此奢侈,简直荒唐!”
虎豹骑向来作风简朴,岂能被她这般娇养?
抬眸望向烛灯熠熠的三楼雅间,他抬脚就想上去理论。
绪风却连忙拦住他道:“哎呀,将军,做都做好了,长公主一片心意,您若是丢了,那才叫奢侈呢!”
“是啊将军,您还是先吃吧!”慕迟也连忙帮腔,两个少年一左一右,硬是将男人摁在了座位上。
各自围桌而坐,大厅内蓦就热闹非凡,李承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勉为其难拾起木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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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膳后许久,待将今夜布防全都安排妥当,李承煜来到厅中静坐。
绪风早已在此等候,连忙递了个茶盘过来。
“将军,这是长公主殿下亲自为您煮的姜茶,还请您赏脸多喝几口。”这话是方才芷嫣说的,绪风落座,一字不落传达。
可这话说得……难道他还敢倒掉不成?
侧眸一瞥,李承煜神色冷淡。
芷嫣尚且躲在楼梯下悄悄张望,直待这男人接过杯盏,饮下小半杯后,才不辱使命地跑回去复命。
夜色岑寂,云层缓缓散开,透出点点无暇月色,水珠挂在枝头,经风一吹,又漫开细密雨帘。
雅间内下了窗帘,熏香绍缭,暖意融融,将湿润的空气隔绝在外。
绥宁正对镜梳妆之际,珠帘外传来通禀声,她温声应了,旋即慢条斯理地站起了身。
李承煜静立房中,恰是见这人绕过碧玉双面山水屏风,袅袅娜娜地走了过来。
“将军深夜造访,可是被本宫的姜茶暖得燥热,难以自持?”娇音清脆,绥宁叉腰倚在屏风一侧,笑意妖娆。
李承煜早已对她的媚眼无动于衷,并且还十分意外,这人今夜倒穿得挺整齐,没再露着两团雪乳晃给他看。
但……就是太香了些。
仿佛整个人都被腌入了味儿,还有四面房中的,丝丝缕缕,全往鼻腔里钻,熏得他有一瞬的头晕。
“将军好生正经,本宫开个玩笑罢了,来,坐。”
眼见男人眉宇轻攒,绥宁缓缓站直身子道,旋即领着他来到茶案落座。
素白的手执起茶壶,她斟茶递来。
李承煜淡淡瞥了眼,抬头道:“殿下可知,依照军纪,外训期间不可饮食作乐?若是被有心之人参到大司马那儿,您让微臣如何处之?”
方才厅里摆了十余桌,已然算得上是聚众行乐,虽说不敢公然违抗长公主的指令,但其中道理他必须得说给她听。
绥宁笑得懒散,索性真就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