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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这事儿?他若知道,能受得了这种屈辱?
魏紫焉讽刺的道:“他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
“也是。”之居附和道:“要不怎么说打蛇打七寸呢,姚司史就是他的命脉,陛下拿捏住了姚司史,他便不敢轻举妄动。”
除非他真的敢造反。
他再是大将军,再忠心于陛下又如何?归根结底,还不是落得这么个下场?
不造反,也不过苟延残喘,憋屈着多活几年。若造反,只会家败人亡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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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紫焉将剪子递给之居,紧走几步,到了廊下。坐到凉藤椅上,刚才那份炽热的火烧火燎感终于消了下去。
之居递上凉茶。
魏紫焉喝了一大口,这才道:“罢了,如你所说,那毕竟是陛下的事,和咱们东宫不相干。”她再猜疑太子殿下对姚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如今也该死心了。
那是他父皇的禁/脔,他再色胆包天,还真敢染指不成?
他要真是敢和姚黄有什么首尾,便是必死无移的下场。
魏紫焉相信赵昂还没那么疯狂。
如果说从前魏紫焉对姚黄还有几分忌惮,如今几乎消失殆尽。
姚黄若进了后宫,哪怕只是个小小的宝林或者淑人,那也是景成帝名正言顺的女人,是魏紫焉和太子殿下名义上的庶母。
不管从前彼此是什么关系,一旦有了这层庶母的名分,魏紫焉也好,赵昂也好,见着姚黄都得不自禁的矮上一头。
这是魏紫焉最不能容忍的。
可如今,姚黄自甘堕落,沦落到只是个御前司史的地步,魏紫焉所担心的问题统统不再是问题,她不免有扬眉吐气之感,只剩下了幸灾乐祸的嘲笑。
以后两人再相见,该屈身行礼的可就是姚黄了。
姚黄还真是越活越落套,好好的主子不当,却甘心当个奴婢,从前和她争的那些意气,越发像个笑话。
她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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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紫焉向来心思缜密,做事从来不拘泥于眼前,也不会当面公然和谁结恶,总是要提前为日后布局。
是以她吩咐之居:“前些日子殿下新得的福建那边的贡茶,你拿一些,包好了给姚司史送过去。再以我的名义,点几样御膳房最拿手的点心,一并送过去。不管怎么样,我始终拿她当妹妹看待。如今都在宫中,我有余力,总要多照应她一些才是。”
之居叫了两个小宫女,陪她一块去延和殿。
可惜还没到延和门的大门口,就被两个小太监拦住,斥问:“什么人?”
之居是太子妃身边的近身掌事姑姑,在东宫谁人不识,谁人不晓?
即便在整个后宫,也有的是人对她做小伏低,谄媚讨好,还从来没像今日这样被人当面往回撅,就仿佛压根不认识她一样。
之居平素也狂也傲,可到底还是识时务的,知道这延和殿不是别处,乃是陛下起居和召见外臣的重地,寻常人等轻易不能靠近,否则格杀勿论。
当下收敛了平素的傲气,温驯的上前自报家门:“我是太子妃娘娘身边的掌事姑姑之居,奉了我家娘娘之命,前来探望姚……司史。”
小太监打量了她一眼,不近人情的道:“腰牌。”
之居只能掏出腰牌,陪笑道:“我家娘娘和姚司史是未嫁时的闺中姐妹,听闻姚司史初入宫禁,我家娘娘怕她人生地疏,多有不便,又或者乍然离家,思亲心切,特让我来问候问候。”
小太监递还腰牌,道:“把东西留下,回头等我们通禀了上头,再给你回信儿。”
竟是让她在原地等的意思。
之居何曾受过这种怠慢?
她咬唇强压怒气,道:“这是自然,只是我拿了一匣子御膳房精做的点心,天气暑热,只怕时间长了,就不如这会儿新鲜入口了。”
其中一个小太监嗤的一声笑,道:“就是这会儿送进去,姚司史也不会用。”
之居微露惊愕之容:“怎么呢?”
她总不会嚣张狂妄到这种地步?自家娘娘可是太子妃?她何敢恃宠而骄,竟连太子妃都不放到眼里的地步?
那小太监刚要说话,另一个小太监已经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他这才回神,脸上现出忌惮的神色,登时把嘴闭得死紧。
消息一重重递进去,就如石沉大海,没了动静。
直等了近半刻钟,之居已经是一身一头的热汗,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挂不住,眼瞅着要破功的时候,才见漱玉急匆匆出来见礼:“多谢太子妃娘娘记挂,奴婢替司史谢过太子妃。”
这就完了?
之居用帕子拭了拭额头上的汗,隐忍的笑了笑,道:“我家娘娘十分记挂姚司史,特让我来问问姚司史可好?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家娘娘总要比司史更方便一些,不管是所用物什,还是……通传讯息。”
漱玉脸上闪过一抹微妙的笑,摇头道:“不用。”
之居心底怒气渐生。
这姚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