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塑料姐妹
当今永景帝堂姐昭仁公主之女, 金平县主,年十五,与木雅兰同龄,姓卫名说。
这样显赫的出身, 即便没有封地和食邑, 也轮不到道维这样父早亡, 母出家,唯一能靠的上的外祖家说破天也不过是个商户之人捡便宜。
道维决定跟亲姐讲讲道理。
“阿姐, 不是我做弟弟的打击你,做人确实不该太卑微,可也不能过分自信吧!
不说咱爹早就没了,即便他还在,也不过归临城一个小小的六品守将而已, 这种身份地位,在归临城一抓一大把。
再说外祖金家, 大舅舅是京城五品官不假,但他那官儿想荫庇自家孩儿已足够困难, 根本照拂不到咱们两身上。
二舅舅是有钱,但钱是人金家的, 跟咱木家有何关系?你别是在金家住了几年, 就理所当然把人家的家产当自家的了吧?
你扳着手指头数数,你身上穿的戴的,你平日吃的喝的, 你给我巷子里邻居送的, 哪一样是你自己的?是咱木家的?
没有吧!说咱们一句破落户不算侮辱人吧?
就咱这样的,一没钱,二没权, 三家里连个正经做主的长辈都没有,上下嘴皮一碰,就想娶人家县主娘娘,做啥美梦呢?”
木雅兰被道维毫不留情的一番分析气的嘴唇直哆嗦,想她多骄傲自豪一人?
这些年在金家的宅斗中从未认输,以一客居表小姐的身份,带着三两老仆,在金家上能讨的老祖宗欢心,下能得仆妇丫鬟的尊重,走到哪里听的都是奉承话儿。
即便是金蛾黛那个女人,气急了不过在背地里给她使绊子搞小动作,面上放几句狠话而已。家里长辈们一个个都小心翼翼避开她的家世不谈,生怕触及了她的伤心事。
被人捧在手心宠爱的人,何曾听人这般不留情面的把脸皮剥下来放在地上踩?
可这般做的人竟然是自己亲弟!
木雅兰藏在袖中的手气的直抖。
若不是,若不是留着他还有用处,此时的木雅兰早就一巴掌直接呼过去,让他知道什么是跟长姐说话的规矩!
心理活动剧烈,面上还要扯出一抹受伤又包容的笑,语带几分难堪道:
“归弟,阿姐不是说过了吗?放在平常人身上,这种事情自然不会发生。
可阿姐是金平县主的救命恩人,且阿姐与县主一见如故,是闺中密友,是手帕交,感情不比亲姐妹来的差。
这才有了这个机会呀!县主她金银财富权势地位什么都不缺,就想寻一个平常男子过安生日子,这才有了你的这个机会呀!
这是你的运气,也是咱们木家的运气,有些人努力一辈子想做人上人,就是不如别人结一门好亲来的快捷,这个道理归弟你懂得吧!”
说着语气又是一低,拉住道维的手,感情真切道:
“再说,你方才也说了,咱们家欠了外祖家的已经还不清了,等将来你娶了县主,于金家也是大大有利的事情。
咱们与金家之间便没有谁欠谁的,说不得金家要仰仗你的地方还更多呢!”
道维用看傻子的怜悯眼神看向木雅兰。
“阿姐,你不是被戏文给忽悠傻了吧?人县主娘娘报恩,给你钱,或者给金家舅舅表兄们权,哪一样给出来,你们还敢嫌弃人家恩报的不够真诚?
就算是人家恩将仇报,让金家舅舅去给她当门房,你们还能反抗不成?
非得搭上自己一辈子?
还是嫁给一个不知生死,不知美丑胖瘦高矮,不知粗俗文雅,或许可能一张口就满嘴大黄牙,一说话就大小眼儿,一走路就一瘸一拐的男人?这怕不是个县主,是个二傻子吧?
即便县主娘娘是个缺心眼儿,她家里人呢?她爹娘爷奶还有身边那些看着她长大的下人,能让好好一大闺女嫁给一个他们见都没见过的穷小子?”
道维也反手握住亲姐双手,语气比木雅兰更多了几分真诚:
“阿姐,不是我做弟弟的把人想的太过不堪,实在是这事儿怎么都说不通啊!
我怀疑这事不对劲儿,可能是县主娘娘见你良善好欺,故意瞒着你什么严重问题。
这县主娘娘的做派,就像我们巷子尾刘铁柱家生了个傻子闺女,长到十八岁好不容易忽悠住了一个外地客商,让人答应把那傻闺女娶回家。可不得迫不及待,倒贴嫁妆,只求赶快成亲,好卸下担子嘛!”
说着道维语气也带上了几分担忧:
“阿姐,你为人良善,母亲又是常年在山上修行,心思单纯的,人家县主娘娘什么人没见过?可不就盯着你们这样好骗的坑嘛!简直太过分了!”
木雅兰眼皮子直跳,心说这傻小子看着老实,其实内里还挺精明,果然老实人跟傻是两回事。
但你还是太嫩了,这点儿道行不够看呢。
生气的一掌拍在石桌上,语带几分薄怒:
“归弟,难道周家伯父伯母这些年就教会了你恩将仇报,未见面先以恶意揣度一个面都没见过的姑娘家吗?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