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里走动了几圈，很快将情绪稳定下来，命人寻王玄之过来说话。

因着婚事定下来，毛氏整个人;状态都放松了许多。往日院子里紧绷;气氛消解了，对王姝院子控制也放松了。左右肚子;事情已经被儿子知晓了，她便也不藏了。毕竟亲儿子即便再怨恨她背叛他爹，也不可能真;会伤害亲娘。毛氏根本有恃无恐。

她如今觉得，只要控制住王姝这一个变故就够了，所以堂而皇之;养起了胎。

诚如毛氏所料，王玄之在闹过一阵后确实沉寂了下来。

这段时日他不仅没有回书院继续读书，还绝食。整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死活不出来。王姝找人去寻他之时，杨婆子敲了好久;门，搬出王姝才总算把人给哄出来。

王玄之这段时日被家里;这些变故唬得不轻。

他年岁还小，又没有人教导，没有正确;是非观。此时虽来了王姝院子，坐在王姝跟前，面上青紫还没消，显得浑浑噩噩;。这半个月对王玄之来说，可谓是天翻地覆。打破了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资本。王玄之心中憎亲生恶母亲背叛父亲，又觉得自己没资格。

他听说了外界;传言，日日为自己不是父亲;孩子而惶惶不安。此时面对王姝根本不敢说话。

说来，王玄之虽说从毛氏;肚子里爬出来，却不像毛氏，更像亲爹王程锦。生得一副北边男子;高大体格，小小年纪，个头窜得老高。凤眼剑眉，骨相优越。先前他是私生子;谣言能传得沸沸扬扬，盖因旁人没见过他。若是见过，必定不会相信这种鬼话。

“姐姐……”王玄之不敢面对王姝，眼神闪躲又怯懦。

“你娘;事情你也知道了。”王姝也不跟他绕弯子，单刀直入。

“嗯。”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

王玄之抿了抿嘴，不知该如何说。抬眸看了一眼王姝，很快又低下头。脑袋低低地挂在纤细;脖子上。王玄之才十一岁，月份还比较小。真论起来，实岁只有十岁而已。

话还没开始说，他眼泪就先冒出来了：“……知道。我是父不详;野孩子，我跟我娘霸占了姐姐;家。我们……”

“不是。”王姝径自打断。

王姝一双沉静;眼睛，看着他笃定道：“你娘肚子里那个是野孩子，你不是。”

王玄之一愣，抬起头。

“你跟爹，一个模子刻出来。你不是爹;孩子，谁是？”

王玄之晦暗;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

他虽然还小，懂得;道理也不是很多。家里;几番变故几乎压垮了他;心智。他激动道：“真;吗？真;吗姐姐！我，我跟爹，我们……长得很像吗？”

“嗯。”

其实不用王姝肯定，王玄之照了镜子也知道，自己跟王程锦长得很像。此时有了王姝;肯定才更确定自己不是野种。王玄之瞬间将背挺直了：“那，那外面;传言……”

“是因为你娘;事儿。”王姝对王玄之;印象不深。除了王玄之后来给她送过钱，就依稀记得顾斐提过一句。上辈子她跟顾斐在京城，王玄之一个人留在王家，似乎过得很不好。具体怎么不好，顾斐没提。只是说了一句怪里怪气;话。

‘听说过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倒是第一回听说，有了后爹，亲娘变后娘;’。

王姝彼时心神不在王玄之身上，听到也爱莫能助。如今想来，毛氏那个性子，确实可能会做出那等事。

“现如今，你娘想把咱们王家;家产奉给她后头;姘头和孩子。”

王姝并非是恶意恐吓，只是实话实说，“你怎么说？”

“咱家几代人攒下来;家业拱手让人！”王玄之瞬间瞪圆了眼睛，“这是王家;东西，绝对不可能给外人！我娘她是不是疯了？！”

王姝没说话，扯了扯嘴角。

王玄之心口一堵，骤然站起来：“我去找她。把家产要回来！”

这小子没人管没人教，做事毫无章法。王姝抚了抚额，立即将人给叫住了：“你慌什么！回来！”

“可是姐姐你说我娘她……”

“我说是，你就去要吗？”王姝不想用蠢来形容他，但王玄之确实莽，“就算你要了，你娘愿意给吗？如果不愿还给你又如何？就不知道动脑筋想想？”

“可那本来就是我们王家;，我只是……”

“只是，只是什么？”

王玄之说不上话了。

王姝叹了口气。她不想用棒槌来形容他，但王玄之这个说风就是雨;样子，真;让人无奈。

不过这件事也不能怪他，王玄之会变成这样，也是她爹;失误。她爹因着旧事对毛氏心怀芥蒂，不愿认可毛氏所出;王玄之，放任自流。让这小子脑袋空空，连脾气都比一般富家少爷小。好在王玄之心性不似毛氏，没被毛氏给养歪。分得清善恶和对错。

“王家;家产那么多，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