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lotte·
,但德国方面也没法解释如果温斯顿是杀人凶手,他是如何制住了两个成年男子,并且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将他们都杀害了。”
“但是塞西尔罗德斯钻了这个空子,”夏绿蒂努力让自己跟上马克西米利安的想法,想让自己听上去有用一些,“他指控温斯顿是枪杀了德国大使的人,而公爵夫人则是那个杀害了穆勒上校的人,温斯顿被扣押住了,而她则成功逃走了。塞西尔罗德斯本来将要他们两个都交给德国方面处理,是库尔松勋爵出面以外交赦免权为由,才把温斯顿从他们手上带走,扣押在一个如今双方都同意暂时关押的场所——保罗克鲁格告诉我,因为他们的贵族身份,这个场所的条件不会太糟糕。”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但那个库尔松夫人并不是什么好人,她尽管不希望引发战争,却希望能把公爵夫人抓起来。现在她还在大街上四处寻找公爵夫人的踪迹,也不知道她打算对公爵夫人做什么。”
安娜这时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我们没办法处理所有的事情。”马克西米利安摸了摸她的头,说道。这是让夏绿蒂思虑重重的一点,自从那天他在安娜的帮助下好转了过后,他与安娜似乎就达成了某种默契,尤其是在与公爵夫人有关的事情上。夏绿蒂甚至感到他似乎已经不再那么在乎公爵夫人了——并不关心那个库尔松夫人打算对公爵夫人做些什么,就是一个证明,他从前绝不会这样。
她注视着马克西米利安将蓝宝石分成了两堆,红宝石又分成了两堆,什么话也没说。她不敢承认自己更喜欢这样的结果,如果马克西米利安没有那么在乎公爵夫人了,也许他就不会想要留在她的身边,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皇帝陛下会派出穆勒少校来阻挠这次会谈,是为了能促成英国与德国之间的战争,但这至少让我们知道,帝国内的大部分势力,应该都站在霍恩洛厄亲王的这一边。换言之,只要德国领事办公室提交了这实际上是一场内讧的证据,就足以抚平这一次的外交危机,让德国失去对英国开战的借口。”
马克西米利安说起这些时,语气极其平淡,不带任何感情,他已经不把自己当成德国人看待了。夏绿蒂关切地看着他,几乎没有在意他话语里真正蕴含的意思。一股冲动涌上了她的心头,使得她很想问问马克西米利安愿不愿意成为法国人,她死去的父母在巴黎给她留下了不少财产,如果他同意的话,他们完全可以在救出公爵夫人与温斯顿以后离开这儿,到法国,或者去一个他喜欢的地方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到那时,她就会告诉公爵夫人她不愿意成为对方的养女,她想要永远与马克西米利安在一块,公爵夫人有安娜,有她的父母——虽然报纸上没说,但夏绿蒂相信范德尔比尔特家族肯定因为她的被捕而行动了起来——但马克西米利安什么也没有,只有她。而她也什么都没有,只有马克西米利安——当然,到那时,他想要叫什么都可以。
“夏绿蒂,你在听我说话吗?”
她眨了眨眼,意识到谈话已经向前推进了许多,如今马克西米利安已经在讲述计划的尾声了——被他冒名顶替的德国领事馆负责人会在马克西米利安提交证据以后,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办公室中——当然是马克西米利安下的手,用的是学院培养出的杀手惯用的招数。与此同时,霍恩洛厄亲王会在证据中发现来自阿贝泰隆的指示,要求组织培养出的杀手除掉正在收集信息的负责人。
这不是什么高明复杂的政治把戏,毕竟马克西米利安远在德兰士瓦共和国而非德国,他能做的很有限。但这会是十分有用的一招,它会让霍恩洛厄亲王得到自己最需要的证据——即皇帝陛下在此事上已经丧失了判断的理性。夏绿蒂知道这个德国皇帝素来在外交政策及与战争有关的决策上都以鲁莽,不计后果,意气用事著称。她的父亲有时会谈及这些话题,说威廉二世冲动易怒的个性早就引起了不少德国内阁官员的不满。如果霍恩厄洛亲王能拿到皇帝陛下为了引发战争不惜杀害德国大使(还不止一次)的证据,就能成功说服整个内阁都群起而反对皇帝陛下的激进想法,从而将战争的火苗掐灭在灰烬之中。
一个无辜之人的牺牲能阻止一场战争,在夏绿蒂看来尽管十分不公平,却又不得不承认,的确是值得的。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当中,这就是他们三个一直在忙碌的事情。安娜成功绑来了领事办公室负责人以后,马克西米利安便以他的形象出现在了人前。他先是前往了比勒陀利亚的医院,穆勒少校以及德国大使的尸体就停放在那儿,等待外交手续完成以后再运回德国。没人想着要对他们进行验尸,因为死因实在是十分明了,一个是割喉失血而死,一个是中弹而亡。
但是借着负责人的名义,马克西米利安还是要求德兰士瓦共和国找来一名法医(比勒陀利亚城内的两名法医由于具有解剖学的相关知识,早就被征用为军医,一同上战场去了,他们可以为士兵施行截肢一类的手术)进行验尸工作。一位从法国前来的志愿者医生自告奋勇地担任了这个角色,不用说,刚打开穆勒少校的衣服,医生就立刻发现了对方的伪装。他很小心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