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bert·
没有做,没有向任何人声张过。不仅如此,这段关系还整整持续了两年,在此期间,约翰·米勒会定时给米勒小姐送去钱财和生活用品,这使得这段关系看上去更像是互惠互利而不是一方强迫另一方。更不要说,约翰·米勒是伍德斯托克受人尊敬的一名木匠,他毫无疑问会邀请一些当地人来当他的品德证人——鉴于这些要素,约翰·米勒能够轻易地将他与米勒小姐的关系扭曲成情人关系,从而逃脱对弓虽女干的起诉。”
从哈里斯的表情上看,他似乎认为这些就已经足够浇灭一个贵族夫人的一时兴起了。
“她没有声张是因为约翰·米勒以她的母亲威胁她,她不过是一个孤立无援,没有受过任何教育的17岁女孩,哈里斯先生,你也听到她的话了,她过了很久才明白约翰·米勒对她做的那些事情意味着什么——约翰·米勒选择她作为受害人并不是一时兴起,哈里斯先生,他知道无论对这个女孩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我们可以在法庭上争论这一点,这样至少能证明他一开始的动机不纯——”
阿尔伯特用手掩着嘴咳嗽了一声,遮盖着自己的表情。他的心思仍然为了艾格斯·米勒的案子而感到十分沉重,但这一刻他却仍然忍不住因为公爵夫人而莞尔一笑。
他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妻子时不时就会有语出惊人的言论与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奇思妙想。然而,这一刻,他突然发现,看着别的男性是如何因为他的妻子的大胆想法而感到惊诧,实在是一件无比有趣的事情。
特别是哈里斯这般自视甚高,向来不容任何人质疑他的判断的律师。
他皱着眉头盯着公爵夫人看了好几秒钟,终究还是按捺下了自己的不满,保持着先前恭敬的口气回答道:
“成功的概率很小,公爵夫人,如果您引导陪审团从这个角度来审视这个案件,那么他们很有可能会认为米勒小姐主动勾引了约翰·米勒,为的是能够换取钱财与生活用品,她的母亲身体不好,是吗?”他说着,低下头去查看手中的笔记,“这会成为支持陪审团这一想法的有力证据。”
“如果我们让她的母亲成为法庭上的证人呢?”
“米勒小姐是她的女儿,这会削弱米勒太太的证词的可信度——更何况,公爵夫人,这又引出了另一个问题,如果米勒太太知道她的女儿的遭遇,为什么她没有帮助米勒小姐反抗约翰·米勒的暴行呢?为什么她也要替女儿维护这个秘密呢?这只会使得陪审团进一步认为米勒小姐是主动献身于米勒先生的——”
“我们可以争论米勒太太是一个身体孱弱的女子,疾病陪伴了她大半个辈子,使得她既没有足够的力气也没有足够的意志反抗约翰·米勒。你也听到了艾格斯的叙述,她正是说服了自己的女儿不要去报警的人,只因为考虑到日后女儿还有可能摆脱这个噩梦,重新嫁人的可能。这样的米勒太太怎么可能有勇气反抗约翰·米勒呢?”
“这样的故事放在法庭上只会起到反效果,公爵夫人,就像我说的,米勒小姐的证词中的每一部分都在将她往更加不利的方向推去——”
“那我们就得利用舆论了,是不是,哈里斯先生。如果我们预先在报纸上报道艾格斯的故事,完全从她的角度撰写,将艾格斯·米勒打造成一个柔弱无助,求助无门的受害者。同时也在报道中,披露约翰·米勒对他的继女做下的令人发指的虐待,让民众能够先入为主地对他形成罪犯的印象,这样,就能够左右陪审团做出的决定了。即便我们所提供的证词中有不利于艾格斯的部分,出于已经具有的固有想法,陪审团也会更加偏向对约翰·米勒不利的那一方。你认为呢,哈里斯先生?”
听到这番话,阿尔伯特的第一反应是——不可。
无论这篇报道怎么写,势必都要涉及艾格斯·米勒是布伦海姆宫的女仆这个细节,而这一点也将会成为整篇报道中最受瞩目的部分——将斯宾塞-丘吉尔家族再一次放到媒体的风口浪尖上,是现在面临着要准备一场可能会有威尔士王子前来的参加的慈善晚宴的阿尔伯特最不需要的事情,这会大大影响斯宾塞-丘吉尔家族在皇室心中的形象,更不要说他岌岌可危的政治仕途会因此受到什么影响——
但那是昨天的马尔堡公爵才会有的想法。
现在的我,会怎么做?
阿尔伯特扪心自问着,情不自禁地扭过头向公爵夫人看去,她正泰然自若地坐着,甚至嘴角还有一丝淡淡的笑容,等待着面前被这个提议所震惊的哈里斯回过神来。她的神态极其可爱——他禁不住这样想着——像一只正等待着对手对自己的进攻做出反映,弓着腰,翘着尾巴的小豹子,令人忍不住想伸出手去——
“公爵大人,您对这个提议怎么看?”哈里斯突然向阿尔伯特发问了,语气里有着浓厚的不以为然,“您该不会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吧?”
“我的确认为这是一个可行的政策,预先操纵言论的走向,候选人竞选选票时也会干出类似的事情,抢在大选即将要进行以前揭露自己的对手的丑闻。”阿尔伯特不假思索地回答着,刹那间,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会怎么做,“我认为,眼下没有比拯救一个无辜的女孩的性命,让伤